谢桥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随后一放。
“爹舍不得?。”谢桥哼了一声,“主母不贤,乱家之源,我身为晚辈,本也不该说这些,可但凡卢氏有一丁点可取之处,我都不止于如此。”
“卢氏是非不分、主次不明,对其他几房一味纵容,养成他们只知伸手要好处的习惯,她身为主母,管家不严,账目漏洞繁出,处处作假,她不懂教育子女,我便也罢了,对平怀,宠溺捧杀,对溪儿,装模作样、不管不顾,此人自私、无能、无知,若是妾室,以色侍人倒是没问题,可担不起这一家之重担……咳咳……”
谢桥说完,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口气堵在哪里,憋得脸色通红。
吓得谢牛山直接站了起来,连忙过来给她顺气。
气成这样……
谢牛山这会儿真开始反省了。
“爹与大哥……咳咳……”谢桥粗喘了口气,“土匪发家,一言一行……皆被人盯着、看着……还有大哥、大哥的婚事……咳咳……”
“别说了,歇会儿。”谢牛山也心疼的难受。
春儿连忙跑柜子里翻出药丸子,给谢桥服下了。
这药忒贵,谢桥都是尽量省着用的。
不过,药效那是没得说。
吃了药,喝口水,缓了片刻,气匀了。
谢牛山这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刚刚,都觉得自己这闺女,要驾鹤西去!
“大哥如今已经二十出头的人了,早该成家立业,可家中有如此主母,别人家的女儿就算嫁进来也是要受委屈的……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但卢氏……一无我娘的勇猛果断,二无林氏温婉贤淑,不可留。”谢桥又道。
她轻易不会毁一个女子前程。
女子艰难,若是婚姻毁了,几乎一辈子都要蒙在阴影之内。
所以早先她真忍着了。
来京那一路,因那副尸骨吓得裴婉月生病,她没少受卢氏冷眼,只是她也懒得计较。
回家之后,几次三番,言语上内涵她多次,她也都尽量装作听不懂。
然而卢氏过分。
“大姐……”谢平怀目色复杂的看着谢桥。
谢桥神色坚定。
“你让我……好好想想。”谢牛山一脸凝重,起身出去了。
“你在道观的时候曾给家里写信,说身体好了许多,这话可是真的?”谢平岗将谢平怀赶了出去,然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