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岛,桥区,鲸吞食品公司。
手持标语、霓虹灯牌、亦或是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衣服,人们聚集在紧闭着的公司门前。而公司员工们则瑟缩在公司内,胆怯而紧张的不断通过窗户往外张望着。
门外的人群吵嚷了半天,也始终没有定下一个目的。
——因为严格来说,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聚集过来是要做什么的。
他们和鲸吞食品公司并没有什么仇怨,而抢劫上城区的公司与抢劫下城区的工厂是截然不同的罪行——前者是会被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全程拍摄的、证据确凿。就算天恩集团出动执行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他们就是来挑衅执行部的。
正是因为他们之前抢劫下城区工厂的行为完全没有被追责……或者说,所有前往下城区犯罪的人都没有承受任何处罚。所以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不同阶段、不同年龄、不同学校的学生。剩下那少部分人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刚失业不久的无业游民——从大约半年前开始,在扶济社成立之前、上城区就有了一波失业潮。
如果不是赛纶董事长前不久所执行的“将工作时间与薪资酬劳对半砍,将之前的一项工作交给两人”的策略抵消了很大一部分的失业者,恐怕如今幸福岛上城区的失业者会超过三成。而如今,这个数字是3%。
有正经工作的人,倒是很少出来乱搞。虽然有,但是不多——大致只有不到1%的人、而且多数都来自于统觉区。而那3%的失业者中,这样的人就有三分之一。他们加起来的人数就不少了。
但这种混乱的身份定位,也意味着他们之间是互相有敌意、甚至互相看不起的。在“公司狗”和“薪奴”看来,那些无业的“野狗”不过是群一无所有的失败者。他们是被逼无奈才只能出来抢劫,和他们这些明明有着工作却依然决定先行一步的“觉悟者”有本质上的不同。
而对于学生们来说,这些成年人身上都透露着一种油腻而腐朽的气息。他们过于现实,要么疯狂而粗鲁、要么胆怯而傲慢。况且他们与自己根本就聊不到一起,连最近流行的东西都不懂。
在学生们内部,也有着鄙视链。天恩集团的直系学校,与其他天恩区学校是截然不同的;而这些天恩区的学校与其他区的学校又有所不同;这来自其他区学校的学生们,与那些出身于最为穷苦、物价和房价最低的统觉区的教会学校里出生的工人子嗣也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