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才做的吗?如果您稍微对他们认真一点,可能穗子还不会死。”
源生旭沉默了一下,端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后,才淡淡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抱怨我呢?何况,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知道我不喜欢的,强加给我,我会厌恶,发自心里,由内而外。”
源生穗子,他第一人妻子的名字,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想起的人之一。
吉川平次叹了口气,端着一杯清澈的酒,用一双浑浊的眼继续看着月亮。
“酒子小姐她说她会让家族难堪,需要我帮您效劳吗?算是退休之前,最后一样工作了吧。”吉川平次把那杯酒喝完,平和地说。
源生旭愣了愣,对于吉川平次说要退休的话很是诧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管家,已经老了。
岁月无情,让白发赶走了他所有的青丝,让皱纹爬满了他慈祥的脸,让他那双清澈的眼,变得越来越浑浊。
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
不知道为什么,源生旭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快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的画面——
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孩,围着一个穿着黑色和服,面目慈祥的男人蹦蹦跳跳,玩的不亦乐乎。男人笑的宠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生怕他们伤着一点。
那两个小孩,一个叫源生旭,一个叫源生穗子。
“穗子是个好女人,算是我欠她的吧。不对,我已经欠她了,欠了多少年呢……”源生旭呢喃自语,他盯着手中空空的酒杯,目光和酒杯一样空。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您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吉川平次蹒跚地站起来,笔直地挺了挺苍老的身躯,对源生旭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慢吞吞地走向书房的门口,推门离开。
源生旭正在回忆着,突然听到砰一声巨响,心里猛地咯噔一跳。
那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一股不祥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源生旭悄悄起身,从旁边的书架上摸出一本书——书是空心的,用来作为装物体的容器。源生旭从书里拿出一把六轮手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
这把枪是他那位已故的父亲和吉川平次一起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一直好好珍藏着,从来舍不得用。
可现在并没有闲情让源生旭回忆过去,他推开门,迅速地扫了扫两边,见没人之后才低头一看。
那一低头,让他的眼睛狠狠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