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是想动的。
只是顾念的灵魂威压太他妈恶心了,能不大小便失禁已经是绝好的事情了,哪里还能奢求自己能够动呢?
死的不憋屈。
看着那恐怖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雷霆,彪悍男们默默地想。
死前最后一个想法。
顾念看也没看那一地的尸体,看也没看呆住的西泽和白狐,只是手执权杖,轻轻迈开脚步,慢慢走向在往一旁小步小步后退的安琪拉。
她每走一步,身上就会出现一层光晕。某一刻,光晕包裹了她的全身,闪烁过后乖乖褪去,如同一位听话的臣子。
从光晕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一头银发如雪,一双水眸如辰,一身白衣如月。
她仿佛是从雪地里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冷的君王气质,叫人不敢靠近,就是远远地抬头看她一眼,也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魄力。
她不是人。
感受到自己汹涌澎湃的血脉,和心口的剧烈砰动,西泽的心里突然萌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或者说,此时此刻的顾念,不是人。
那一身的灵魂威压,那燃烧的通灵血脉,绝对超出人类所拥有的极限。
念念……她去哪里了——
还会回来吗?
西泽有些迷茫地看着那个犹如诸王之王的女人。
安琪拉从小到大都没有怕过谁,畏惧过谁。
就算是被父母送上手术台,进行洗脑式的血脉训练,疼痛遍布全身,她也没有畏惧过。
可是现在,她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在缓缓凝固。
就像是一只小兽遇到了比自己大的豺狼虎豹一样。
“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可真不好。”安琪拉丢了长镰,耸耸肩膀,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好吧我承认你比你父亲有出息,但我认为,垃圾就是垃圾,永远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你的父亲,是人族的耻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依然是。”她咧唇一笑,脸上的白粉唰唰往下掉了一点。
“寒冰,永不腐朽。”女人眼里的银灰色似乎深邃了一些,她伸出权杖点了点安琪拉的头,脸色淡漠地看着她一寸一寸地结成冰块,再一寸一寸地裂开,碎成星星点点,随劲风散开。
“吾之逆鳞,触者皆诛。吾之领域,吾为君王。凡逆之臣,皆以寒冰亡。”女人微微昂着下巴,目光略带倨傲地斜睨着那一地的碎块,声音清澈冰冷,仿佛腊月里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