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范闲躬身执礼。
“林珙之死,你怎么看?”庆帝从范闲身边走过,朝御座走去,背对着范闲,突然问道。
语气极为平淡。
像是在闲聊。
“二公子之死,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听说只找到了一只断臂和一块身份玉佩,尸骨难全,死得惨烈,其余的,一概不知。”范闲不慌不忙地,眼不红心不跳的,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半真半假,真真假假。
“今日方知?难道不是你所为?”
庆帝坐下,瞥了范闲一眼,问道。
“陛下明察秋毫,可莫要冤枉我。”
“冤枉你?”庆帝差点被气笑,这事儿要不是你小子做的,我跟你姓。
“是他背后策划了牛栏街刺杀。”庆帝再次下注,手里却在打磨着箭头。
“牛栏街刺杀,有惊无险,我并未伤及性命,反而因此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以突破瓶颈,踏入九品境界,我与二公子虽有嫌隙,我心眼儿虽小,但最多狠狠揍他一顿出气,把第三条腿打折就行,没必要害他区区性命。”
“第三条腿?”庆帝嘀咕了一下,也未曾在意这个似懂非懂的名词。
同样的答案,范建都不信,又何况庆帝这个老狐狸呢。
范闲自己也很笃定,他一定不信。
两人这就是唱双簧,你搭台,我来唱。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谁骗了谁,谁利用了谁。
“你千里追踪,抓捕司理理有功,朕封你为太常寺协律郎,如何?”庆帝对范闲的应答,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再追问,反而提起封官之事。
“太常寺协律郎?几品?”
“从八品。”
“八品,倒是不大。”范闲点点头。
“谢恩!谢恩!”老太监又开始低声提醒范闲,脸色焦急。
“陛下,按理说,我应该跪下谢恩的,但您方才说过,我不用跪,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敢违抗圣命不是,所以,就不跪了啊。”
庆帝没有应声,依旧磨着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