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孟玉琪在他屋里哭了很久,晚饭也是顾应平强忍着性子哄她吃的。其实就算李四月不在场,她也大抵能猜得出孟玉琪会说些什么,不过她也不在意。
相反,孟玉琪这么闹一场反叫她有了计划,她再继续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了,若是惹得孟玉琪再这么闹两次难保顾应平的处境不会被这无脑子的姑娘给暴露了,要是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骚乱就更糟糕了。
可若是她不在了,孟玉琪大抵多少能安下心来,也不至于那么爱闹了吧。
打定主意,入夜时分李四月去给顾应平的手臂换药,带了她才亲手编好的一条络子送给他,她说:“这是一种平安扣的编法,你把它系在你的刀柄上,保你每一场仗都能赢,最重要的是都能全身而退,安全归来。”
顾应平立即将它绑在了自己的刀柄上,呼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那小祖宗哄走,真是松了口气,你也是竟不来替我解解围。”
李四月笑了笑:“让我看看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大碍。”顾应平又道,“对了,过两天我们可能要举兵攻荆州守将,这人我暗中劝了无数天,明里暗里没少说好话但竟是劝他不动,再拖下去怕他会跟董璋那边联络,得动硬的了。”
“不能让楚奕他们去吗?”
“楚奕要顾这边,而且明天周将军又要去攻打别处,所以那位守将只能我来收拾了。”
“那你一切可得小心些啊。”她劝道。
他伸手抚着她头发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我有你送的平安络子,你忘了。”
二人都一时失笑起来,李四月将头轻轻伏在他双膝之上,手枕着脸,感觉他的手在自己发间游走。半开的窗户吹进漏夜的凉风,带着一丝清爽,还有院里那棵金桂的浓香味。
月色如水,屋里几盏油灯跳跃着亮光,静悄悄的。她想她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夜晚,她将这一晚作为是跟他的诀别,是她最后一次贪恋其温柔的时刻。
她说:“应平,谢谢你。”
顾应平撩着她的头发,笑了:“怎么了?”
她摇头,就这么伏在他膝上没有动,只道:“让我多在你这儿待一会儿,好不好。”
顾应平坐在小榻上,抬头望了眼天色,点头说:“好啊,我正好有事想问你。”
她看着他,他道:“四月,你父亲真的姓李吗?”
其实他之前就想问她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但不问又总觉得放不下。李四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