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着肩肘进到卧房,一眼却瞧见了梳妆台上那支梨花簪子,她目光凝在上头突然空洞了一大片。
这支簪子她有一段时间没戴过了,一直放在匣子子,大概是今天小安打扫梳妆台才把它拿出来的吧。她拿起那支簪子只觉得心里某处地方仍然在嘶吼着,在流血,在尖嚣。旧物仍在,眼前却已物是人非。
回想她刚醒来时,那样急迫的渴望着离开,可如今她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再不曾想过离开。顾应平,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多么熟悉又显得陌生的三个字,却能这样分明的刺痛她的心。
宋青玉说得对,她有什么道理坚持,周丰翼还待她不够好吗?转眼就是两年了,两年
“夫人。”小安像只雀儿一般跃进屋来,见她手中拿着那支簪,怔了片刻,跟着上前一把夺过那簪子,“都怪我连个妆台也收拾不好,我这就收起来,免得夫人看了心烦。”
李四月原以为学着罗心莲找些事来做,看书写字,淡忘过去,接受周丰翼,然后真心跟他过日子,一切定会顺利无比。可是原来只要一看到与那人有关的半点东西,回忆都能折磨得她透不过气。
爱过的人不会遗忘,只是一时不愿去想罢了。
她从小安手中拿过那簪子,苦笑道:“收拾干净了又如何呢,存在的依然会存在。”
她不知道周丰翼看到月饼欢天喜地的跑来了兰芝院,他端着那盘子月饼打算要跟她一起吃,不曾想在门口却见她在黯然神伤。
“往日情怀化作酒,换我余生长醉不复忧。”她握着那簪子苦笑着念叨,“小安,你说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孟玉琪能照顾得好他吗,他们会不会已经有孩子了”
“夫人,你别再想了。”小安劝道,“要是将军看到了又该生气了。”
“他是该生我的气,我做不好他的夫人,我真的做不好。”李四月叹喟,“那夜离开的时候我跟应平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们都不该变心的,可是为什么”
周丰翼听不下去了,转身便走,原来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淡忘,顾应平就像融进她身体里的血液与之合二为一,任他如何努力也分之不开。
他心潮起伏不定,可走到兰芝院的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他不甘心,为何自己付出全部什么都没得到,顾应平却可以得到一切。
转身他又急步折回屋去,李四月拿着那簪子红了眼眶,见周丰翼一脸怒气行来,她怔住了,站起身本能的想将手中簪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