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李四月叹了口气。他责怪她不肯在他面前服软求恳;责怪她心里只装着另一个男人;责怪她这么久以来都像一块捂不化的冰石。可他纵使责怪她的一切,却就是不会真冲她发火。
哪怕是逼急了像之前那般拿簪子在她脸上威胁,像那次在书房对她大吼大叫说道理。他可以让她体会到他生气的可怕,却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李四月知道他深爱着她所以不肯加以伤害,这一点她早不怀疑了。
她突然站起身,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对周丰翼道:“把丽姬身旁那丫头拉出来,上刑吧。”
众人一惊,罗心莲亦是陡然看向她。丽姬吼道:“李四月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干净扯上我的丫头做什么,你发什么疯。”
“将军你瞧瞧,她这是狗急跳墙,逮什么咬什么呀。”丽姬的声音像砸碎的瓷器,尖声利嚣,刺耳不已。
周丰翼却是不理会,只看终于肯有所动作的李四月:“你察觉出什么了?”
罗心莲亦想问。
“丽姬虽然喜欢玩手段,可是心机并不算高明,就是从前的二姨娘李荃亦能将她耍得团团转,又何况如今。”李四月道,“可是之前她要求你搜我的时候说得却是井井有条毫不慌张,即便一直都在叫吼但比往常却是平静多了,若以常理论她只怕早就冲出来撕了我的心都有了。可见今天有人在她耳边劝解,并出主意。”
“不排除她的丫头一心为她着想,想以这事一举扳倒我。但是我仍然疑心,一个从前都不曾为自己主子出谋划策的丫头,为何今晚这般积极。”李四月看向屏风之内那立在丽姬身旁微有些瑟缩的人影。
正这时,齐管家进来禀报:“将军,帮助夫人采买月饼材料的陈婆子说她是受了四姨娘帖身丫头的指使故意把那毒毛旋花粉掺进了面粉里,但她说在此之前只以为是一些泻药并不曾想是要人命的毒药,不然她也不敢为一点小利做这种事。”
果然有人招了,罗心莲眉头微蹙,暗暗叹了口气,若非周丰翼那般执着护着李四月,若非李四月精明沉着,她原是可以成功的,可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
她立刻反口道:“将军,速将那丫头拿了是问,竟连夫人也敢害简单胆大包天,不仅如此今夜她若成功岂非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去,试问将军还颜面何存?”
李四月看向她一脸迫切紧张的样子,完全就是在为周丰翼着想,但李四月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沉,只是她没再说话,她知道周丰翼自会决断,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