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翼还拿着那封信做着递向周勤的动作,并没料到李四月会突然过来,周勤也一阵讶异,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氛,他往门边移去:“那个属下去,去给将军端药。”然后便赶紧逃了。
李四月几步上前迅速夺过周丰翼手中那信,只见信封上规整写着‘吴越永都侯府’的字样,她抬头怒目盯视着他,扬着手中的信:“你什么意思?”
周丰翼坐在床上没有动,收回目光,双手在面前的小几上来回敲击着,道:“你一直想做的事,我现在成全你了,不好吗?”
李四月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得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却听周丰翼继续说道:“以后你再也不用睹物思人,再也不用背着我流泪,你会得到最好的,永远都不会不开心了。”
李四月尽全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向来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了,不管怎么样生气发怒难受,她都可以让自己平心静气,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可却仍忍不住的浑身颤抖,那握信的手一直在抖,没有停止。没有人可以想象她此刻的愤怒,周丰翼不是不知道她当初为了离开费了多大的劲儿,他又是怎么阻止的;周丰翼也不是不知道她后来花了多少心血才平静下来愿意跟他好好相处;周丰翼更不是不知道自己伤重昏迷这段时间她是怎么悉心照料的。
原本李四月以为就算是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周丰翼也应该能感觉得出了,这条曲折的路走得这般辛苦,他原来那些话说得那么掷地有声毫无回旋之余地,如今却在她好不容易放下心防时这般扔给她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竟又不要她了?!
李四月将手中的手撕了个粉碎,就像当初撕掉那后蜀婚帖一般,把碎成屑的信纸扔了周丰翼满床,周丰翼定定地看着她,她声音似压着千斤重石一般:“开什么玩笑,周丰翼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四月,永都候是”
“周丰翼。”李四月揪住他的衣领,“我不要去什么吴越,不要去什么永都候府。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去那个陌生奇怪的地方,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全都是玩笑吗,你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变,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周丰翼低头,没有说话了。
要把她还给顾应平,他的心也在滴血,他也难过,他甚至根本无法想象把她送过后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这段时间他没有心情喝药,甚至连张大夫让他下床锻炼他也不肯,他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不如就这样得过且过算了。
他拉着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