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并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兵荒马乱的年代,即便是住在离都城较近的地方仍旧逃不过征兵粮荒,走了一圈下来,李四月见得最多的就是老弱病残,周身值钱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就连带来的午饭也没有留下。
她实在见不得这些穷厄困苦,甚至有时她在想,如果当初她不是被卖到万花楼,没有后来认识顾应平周丰翼他们,也许自己也会跟这些人一样,过着这种有上顿没下下顿,甚至时时要面临逃难流离的日子,她不知道这是幸或是不幸。
后来听村民说后山林子里有许多草药,他们便常常在没有兵乱匪患的时候去采些来换粮钱,李四月便让村民带着往林子去了,这里果然能采到各种各样的草药,还有好几个看似特别种植的药圃,只是周围杂草横生,久未打理,应该是早年间有人在这儿种过草药,只是因兵乱而逃离,这儿也跟着荒芜了下来。
李四月找了位识得药性的村中老人,一起到林子里采了不少的草药,周丰翼行军打仗都带着军医,想来这些东西拿回去对他们总有用处的。
就连一起来的小兵也显得格外兴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药是必备物品。
等李四月回去的时候,军营里已经在烧火作饭,周丰翼四处找人打听她的下落,瞧着她搬着大包小包的草药回来,一脸惊讶:“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李四月吩咐同行的小兵把草药都拿去了军医的帐篷里,这才对周丰翼道:“采了些草药回来,你们行军打仗难免受伤嘛,对了,你们今天战况如何,你有没有受伤?”
周丰翼笑了:“对付几个小毛贼而已,我有那么不中用吗。”
“轻敌是大忌。”李四月朝他翻了个白眼,“断龙山的匪徒能在此地盘踞多年,可见这是有一定道行的妖了,孰知他们中间就没有你这样的佼佼人才?”
周丰翼拉着她的手,替她轻轻挑剔着指间那些采草药沾上的污泥,直道:“四月,你关心的样子可真叫我感动。”
“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关心你。”
“只是以后这些粗活,你直管叫跟着你的人做就行了,何必亲自去拔那些草药,看你这新染的豆蔻都花了,还有两个指甲直接断掉了,真可惜。”周丰翼皱着个脸,“咦,你手上的镯子呢?”
抬头才发现她头上的钗环也不见了踪影,周丰翼一脸审视的问号。
李四月苦笑了笑:“我看那些村民实在太穷苦了,便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他们了。”
“哎,生逢乱世,原本就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