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乌鸦嘴呢就是说什么坏事都灵验,而且百说百中的那种人。可李四月一向觉得自己与那种人并不沾边,就算这北山因采矿容易倒塌便也不见得说塌便能塌,况且即便它真的要塌也不见得非得要是在这时候塌吧。
便是这样想,才拿了这座山信誓旦旦说了那些话。然则,老天爷这一回倒是耳灵得很,她想难道是这段时间没有去参佛了,是以才变成了乌鸦嘴。
这一瞬息的想法并没有在脑海里保存多久,因为很快她就被腰和腿上传来的痛感有了新的想法。她整个人被埋在亭中,倒下前也只看见铺天盖地的泥土浇向自己,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虽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多重,可却痛得要命。
她从泥堆里伸出手,然后是头,腰,脚待得整个人出得泥堆时,只见得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竟没被埋住,反而还能呼吸空气,且周围似乎还有很大一片空间,难道是凉亭未被压塌?
来不及多想,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四处摸索着,急切地喊着顾应平的名字:“应平,应平你在哪里?”
自己虽然幸免,可不知顾应平是否有自己一样幸运,也只是被泥堆掩住,并没有被石块砸中呢?记得山塌下来前他明明抱住她,两人在一起的。她摸索着在周围扒拉着泥土,声音近乎哭腔:“应平,你不要吓我,你快回应一声啊,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四月”黑暗里有一个声音略显沧桑,紧接着一只手伸过来先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吓得顺着那只手一把扑过去抱住了他。
“我没事,我只是脚被一块大石压住动不了。”他道。
李四月从泥堆里移将到他面前,泣不成声:“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肯放开谁。
周丰翼满心焦灼,如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可是端坐在兰芝院的正厅之上,一动未动,一眼望去,他除了眼下有些黑实在跟平日里没什么分别。
不过小安知道周丰翼的心情现在坏到了极点,眼瞧着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的天边,有雨意就要倾刻覆来。可是这个点李四月早该如约回来了,哪有谈个话从早晨谈到晚上还没谈完了。
但是,她没有回来。
封少桓端着小安削好的水果进去呈给周丰翼,却被周丰翼一声不吭的赶了出来。要知道合府上下尽知周丰翼最疼两个人,一个是李四月,一个是封少桓,封少桓长到这八岁上周丰翼还从未严厉的教训过他。
于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