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换衣未吃饭未睡觉,那形容只怕不比顾应平好到哪儿去。
他只是在意顾应平竟然抱着李四月,李四月身上还披着顾应平的衣服。他之前可以什么都不顾不想不去理会。可是这一刻却是不行了,五脏六腑都像是倒翻了醋瓶,他知道自己在意得很。
他几个箭步冲上去,推开顾应平便将李四月抱在自己怀里,瞧着她身上的衣服十分碍眼,便又将衣服扔还给顾应平,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披上。
顾应平已不想去追究这些细节了,只道:“快叫大夫,她昏了好几个时辰了。”
周丰翼抱着她起身,在一众惊讶奇怪的目光里朝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马,快给我备马。”
周武赶紧牵了马来,周丰翼又对他道:“立刻拿我的帖子去请陈御医与张大夫进府。”
“是。”
周丰翼骑着马风风火火地走了,顾应平也顾不得一身的伤紧接着寻了匹马,追着周丰翼去了——
府衙大人觉得这样甚好,周丰翼再也不会待在这灾地了,而他也不用如芒在背的时时怕周丰翼出事不说;还要陪着周丰翼去挖尸体,那可真不是个愉快的体验。
顾应平搬了自己的家什物件住到了国公府去,不过一开始周丰翼是对他拒之门外的,顾应平说他已辞退了院里所有下人,并把院子也退还原主人了,自己如今别无去处。
周丰翼却并没生半点怜悯之心,生生将他关在府门外足有大半个夜晚。后来还是小安偷着跑出来将他接进了府安顿好,小安给他端了饭菜上来,顾应平也顾不得这些,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回来还被周丰翼关在门外着实不好受,便埋头吃了起来。
小安瞧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虽则是有这些天受苦的原故,不过细细看来与当年东川的顾应平也确实是有了出入,多了些岁月风霜的感觉,越发显得沧桑稳重起来。
“她如何了?”顾应平问。
小安笑着道:“一回来大夫们就跟着进了门,已经诊断过了姐姐并无大碍,只是挨饿又受冻,加上身子骨原就柔弱些,是以在那种地方待不得。大夫已开了调养的方子,国公爷亲自喂的药,想来最多两天便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顾应平抬头看她,又道,“有你这些年一直陪着她,想来她也不算寂寞。”
小安摇头:“顾爷,当年姐姐能放下你嫁给国公爷,很是费了些心神,说她是重活过一回也毫不为过,我知道你们的情义,只是”
“小安。”顾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