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老喝问:“若是狸有问题,为何你们没事?”
族卫甲说:“我有些下痢,没吃。”
族卫乙说:“家里养猫,不忍心吃。”
凶手找到了,那只花面狸定是被魇气侵蚀。只是很微弱,隔了一夜才发作。
仲长老却摇头:“山神庙离此就十来里地,怎么会有魇气?”
高先生叹道:“魔魇不是死物,或许又动了。”
这下连仲长老的脸色都变白了,周围更是一片沉寂。
脆声响起,季小竹问:“高先生,还有救吗?”
人们纷纷侧目,谁都关心这个问题,但谁会问得这么直白?实在无礼。
仲杳苦笑,这姑娘性子就是这么直。
高先生手腕连抖,在仲至正身上插下若干银针。
插完针后,他才道:“还能拖一时半会。”
天井里再度沉寂,呼呼的凉风声清晰可闻。
“杳……杳儿……”
银针插下片刻,仲至正好了些,又低低念着。
高先生点头说:“此时无事。”
仲杳在担架前跪下,丝丝腐腥气入鼻,正是他熟悉的魇气。
他吃土无数,每块土都含有魇气,只是极为稀微,并无伤害。
“父亲……”
他低声唤道:“我在这。”
“杳儿……”
仲至正艰辛的说:“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
仲杳沉默,旁人看去,以为他还在生气。
仲家堡人人皆知,堡主与少堡主父子不合。
仲至正对仲杳向来淡漠,对仲杳母亲更无顾念。旁人说起,他就不耐烦的呵斥,以至于堡内无人敢提,似乎这个人并不存在。
更过分的是,仲杳母亲早逝,仲至正却拒绝将牌位放入祠堂,这就不怪仲杳生气了。
不过仲杳只有少半是代入原主,对父亲轻贱母亲的气愤,大半则是气这便宜老爸挡了他的修行之路。
母亲牌位入祠的话,仲杳早就吃到祠土了。
“你娘……”
仲至正还想说什么,瞳光骤然涣散,喉头又嗬嗬作响。
高先生拉开仲杳,连连运针,让仲至正平复下来。
“堡主……”
高先生捻着银针,面露悲戚:“该叫你至正贤侄,魇气已经侵入你的心肺,老儿无能,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