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
英武少年立得直直的,回答中年人的问题。
那中年跟仲至正相貌略似,气质要阴沉些,听完少年的话,捋着颌下短须说:“是吗,当着你们,小杳也没落泪啊,真怕他憋出问题。”
中年身边的妇人下巴尖尖,孝服衬着颇有姿色,闻言道:“有什么问题?”
妇人尖酸的说:“我瞧他好好的,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这会说不定正跟他的青梅竹马快活呢。”
少年低头拱手,很严肃的说:“娘亲自重,怎么说这种污言秽语?杳弟和小竹向来守礼,他们是清白的。”
妇人噎住,恼怒呵斥:“仲善存,你还教训起娘来了呢?”
又鄙夷的道:“谁不知道他俩是一对,以后你得叫她堡主夫人了,仲家堡啊,早晚变成季家堡!”
中年人是仲善存的父亲仲至强,仲长老的儿子,他向仲善存摆手:“好了,你去歇息吧。”
等仲善存走了,妇人念叨:“瞧瞧我家善存,论模样,论修为,论品行,哪点差了?却要服侍那个又懒又恶的堂弟,这仲家堡啊,怕是要完!”
仲至强拧着眉头训斥:“让善存当堡主?亏你想得出,别说胡话!”
妇人是仲善存的母亲佘氏,起身叉腰:“什么胡话?当年你要听我的,胆子大一点,争取到你爹支持,哪还轮得到仲至正当堡主?”
“现在好了,除了修为高点啥都不行的仲至正没了,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又要上台。轮到儿子重蹈你的覆辙,又要和你一样,一辈子活在庸人的影子里!”
“何况他娘来得神秘,去得蹊跷,就连他的名字,都没按咱们族谱取!”
仲至强冷笑:“妇道人家,就知道盯着面上的名分,以为那是花花衣裳?魔魇又涌动了,把善存推上去,是要他打头去死吗?”
佘氏一呆,气势顿时弱了:“这、这里真的要完?那咱、咱们是不是先想好搬……”
仲至强沉喝:“闭嘴!不想被爹扇成猪头就别说那种话!背着说都不行!”
想到公公仲承业的为人,佘氏缩起脖子。
呆了会,她抹着泪花说:“我们死也就死了,可怜善存啊,他才多大,还没娶媳妇啊。”
又不甘的道:“那让仲杳当堡主又有什么用?他才筑基二层,连管马厩的王马夫都不如!”
仲至强压低声音:“修为只是其次,有这身份就行。眼下这形势,靠咱们仲家肯定撑不住,只能跟另两家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