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惧怕。
季小竹可不是他,没有九土真气,还这么疯狂的运转气海,必然已经被魇气侵蚀。再不找到她,拉住她,她就没救了!
仲杳这一路追过来,也就不到两刻时间,但在他的感受里,却比一整天还要漫长。
跃上山神庙所在的山崖,仲杳眼前一片漆黑,只勉强看清一裘白影飘在半空。
“小竹——!”
他大喊着,只觉心口崩裂,滋滋流血。
季小竹不是飘在空中,是被一根弥散着黑气的竹枝穿透胸口,悬在空中。
滴滴血水落下,已是黑色。
切换到五行气海,竹剑直接自腰间射出,呼啸着入空,切断竹枝。
刚接住季小竹,罩住山神庙的浓稠黑雾忽然翻滚起来,探出两颗由无数竹枝编织而成的头颅。
两个头颅,每颗都大如房屋,那是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发出如幽冥地域传出的恶鬼咆哮:“是你!你终究没能跑掉,正好和她一起,迎接你们的宿命!”
头颅上的依稀面目,还有这话语,震颤着仲杳的魂魄,也将记忆深处某些封印粉碎。
他见过这只魇怪,见过这两张面目,连他们变成魇怪前的样貌,他都记得!
这是季小竹的父母!
怀中少女低低呻吟,仲杳顷刻清醒,压下正在狂涌的破碎记忆,浑身气机贲张。
挥手牵起一条粗壮土龙,飞升半空,轰中两张面目。土龙所含的九土真气在竹结上侵蚀出片片莹黄光斑,让两颗头颅猛烈摇晃,痛呼不已。
仲杳向季小竹输去九土真气,这对她本身毫无作用,却刺激得魇气弥散,让她醒转。
“爹……娘……”
她无力的呢喃:“我不认这……命,我要让你们……安息。”
睁眼看到仲杳,她猛然有了力气:“阿杳!你……你怎么来了,你真是……”
玉白脸颊蒙着层暗灰,七窍都溢出了黑气,她怒声骂道:“你真是不听话啊!这只是我的命,你为什么要来!?”
再看到那只巨大的双头魇怪,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凄然的说:“对了,七年前,也是这般景象,这或许就是我……我们的命。”
仲杳低喝:“什么狗屁的命,我才不认!”
顾不得身后的魇怪,他只想着该怎么驱散季小竹的魇气,侵蚀得这么深,用板砖拍脸恐怕不够。
季小竹笑了,虚弱的道:“我记起来了,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