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贲华强自振作,与来自偏远地域的铁叶弟子们闲聊了会,驾着流云袖回了水灵峰。
在贯山和碧水门时,她是叔家贵女和宗门明珠,但在元灵宗里,她什么都不是。原本引以为傲的天资,到了这里不过平平,修为更是在同一批弟子里抬不起头。其他人几乎都是筑基先天以上,而她却只到通脉。所以即便同是铁叶弟子,她也难以跟他人结伴,也就与一些同病相怜的弟子能说上几句。
那时她也被众人议论纷纷,说是仗着水灵峰结丹长老的关系才进了元灵宗。长老看中的显然不是她的天资和修为,而是她这个水灵炉鼎。
摩夷洲内也有以他人为灵基的修行之法,直接榨取自是邪道,借对方为炉鼎的双修之法就介于善恶之间了。叔贲华本以为炉鼎之法只在邪修宗门里才有,没想到心目中神圣崇高的元灵宗里也有这种事情。
最初她还存着侥幸,只道他人嫉妒,师祖是何等人物,怎会以她这个晚辈为炉鼎?
她和其他铁叶弟子都在专门教诲新进弟子的龙门谷里修行,一直期待着师祖的传召。只要被师祖接进水灵峰,就能一跃跨过铜叶,成为银叶,那是内门弟子的标志。
几天前师祖派人传召,来人说得分明。若想成为银叶弟子,就得做师祖的炉鼎。若是不愿,就从铁叶一点点修行上来。
元灵宗终究是名门正派,与岱山神府一同受天下尊崇。便是有那等秽事,讲的也是你情我愿,并不以势迫人。
叔贲华苦涩的想,其实是不屑于以势迫人吧。在他人眼里这也是机缘,没哪个凡人能抵挡这般诱惑。
叔贲华抵挡住了,她虽被仲杳的话触动,做好了舍弃一切只为大道的准备,但她想到的只是修行的凶险。而且细想下来,也觉得这桩交易不值。她终究是心高气傲之人,初进元灵宗就被各方年轻俊才打击,也没熄掉对自己的信心。
她想要揽尽此世风华,怎会靠着侍奉他人前行。何况那种羞耻之事……她宁可孑然一生,也不愿委屈自己。
今天收到的信却让她的心志摇摇欲坠,父亲没了,叔家镇没了,祖宗先灵也统统没了,居然是仲杳干的。
她还有些将信将疑,先不说仲杳会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有做这种事情的能耐吗?
她的前一位师父,碧水门的汪门主也死了,碧水门元气大伤。这个宗门虽不是师祖亲传,但有师承渊源,师祖应该不会放任不管。
一早叔贲华还没想过做出选择,只急着找季骄娆确认。来了引客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