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盈盈操纵水气的修为本就略逊于他,再分出相当力气护住千人军伍过江,哪还是他的对手?
水伯张起梁手中多出书卷,骤然挥展,浪涛滚滚,若干条水柱冲破敖盈盈给军伍铺出的水膜之路,朝着人马车辆,劈头盖脸砸下。
“江口城这位所谓的‘杜江河神’,真正的神位其实只是西河水伯,也就是杜江在西关郡这一段的水伯。这位神灵的本源是一千多年前殊国的西河县令,因治水劳累而死,被民人供奉,靠着百年香火之力渐渐觉醒,踞有了西河和三江口的水气,获得一缕龙气。”
“这神灵不管是论眼光还是论心性,都上不了台面,也早忘记了前身是为黎民百姓造福才得了现在的神位。对岱山发布的争龙令也没什么反应,只以为世势如镜,永无变化,看不到正滚滚奔涌的历史大潮。”
“这个家伙,算不上什么麻烦。”
踏浪而行的军伍前列,仲善存一马当先,心中掠过了昨夜仲杳跟他谈到的话语。
“此敌不足惧!我们背后有整个贯山!善飞,吹号!”
左右水柱高升,朝着队伍砸下,仲善存高声呼喊。
仲善飞吹响了铜号,原本有些受惊的人马振奋起来,朝着只有一两里外的江心洲冲去。
水膜伸展,将一道道水柱压下,只在队伍左右轰隆砸起团团巨浪,敖盈盈正分出更多力量庇护他们。
就在半空,借着水气飘飞的仲杳此时也激发灵气,迎接烧灼身心的香火之气。
半空中一尊武将造型的神像现身,身上缠裹的飘带不断延伸,一直伸展到贯山河岸。股股黄光闪烁,根根泥土巨柱升起,汇入到飘带,再射落到疾行的队伍两侧,将张起梁又掀起的浪头一个个打落。
“你……你又是何方神灵!?”
张起梁悚然大惊,那尊神像分明是凡人所化,怎么会降下土地山神的厚土神力?
“我乃凡人仲杳,并非神灵,只是检校贯水、梓原、季林山与焚剑山……”
仲杳化作的神像在半空发出轰鸣之语:“这三江口当属我贯山所有,还不速速让出!”
张起梁愤恨的道:“你居然还是神道中人……你说让就让,视我千年河神如无物么?”
摩夷洲修士里专有一类是修神道,但修神道并不等于是道士。道士只是侍奉或者托庇神灵那一类修士,在正牌修士眼里都算不上修士。而另一类神道修士,却是与神灵平起平坐,乃至有节制神灵之权的。在岱山元灵宗里,土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