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写的?”
“没错。”
“他为什么不亲自给我送来。”
“抱歉,要事在身,在下便不做耽搁了,告辞。”
“嗯。”
咯吱……
洛仲玲起身来到窗前,微微开起一条缝隙,看着送诗人离开,并没有看到那个经常出现却悄无声息离开的身影。
“没看出,你还挺有文采的,我还以为,你只会用你拿把刀呢。”
洛仲玲轻抚这张纸,将它保存起来,想起那个,父亲被人救了,却又关入大牢的夜晚。
她很无奈,她的父亲是个赌徒,官办的小作坊是以娱乐为主,而她的父亲,则是那种被官府禁止的大赌。
她的父亲毫无悬念的,欠债了,一笔让她绝望的巨债。
她的哥哥不得不放下书本,去参军北上抵御异族,他的两个弟弟则是在一位善良的富翁那里,租到了几亩地。
而她,为了她父亲的债,也不得不来到教坊,主动进入,来赚取钱财。
但是债主们都不是吃素的,三天两头的找她父亲的麻烦,轻则辱骂,重则殴打,直到那一个夜晚。
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她父亲带着她从后院逃出来。
他想要到人多的地方去,那样他们就不敢动手,但是,黑夜里,瓢泼大雨,繁华的丹阳,也显得寂静无声,有些压抑。
很快,他就被人追上,并且团团围住。
“哟!你女儿到是漂亮,来来来,过来!”
“不!三哥,我求你了,我这条命给你了,放过我家人吧!”
“你的命?你的命算个屁啊!你的命算什么啊!”
三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四周的马仔都是放肆的嘲笑。
突然,一道不合群的声音响起:“他的命值不值钱,律法说的算,你们这些人挑衅官府权威,私下聚赌,该杀!”
洛仲玲到现在都不知道,阮晔和那几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她只知道那一身红袍,和几个青衣,手上拿着骇人的寒刀,和一地鲜血。
“你知道你该去什么地方吧?”
“知道,我跟你们走,别抓我女儿。”
那一刻,他们相见,他们思念。
但是一个碍于教坊身份不敢说,一个年轻羞涩不敢语。
从那之后,她在表演的时候,总是能够看见那张脸,他永远坐在最角落,是那么大安静,每一次都是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