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的这一套说辞并非没有漏洞,甚至有些牵强,但黄福霖从心理上愿意相信,闻雪凇即使感觉有些不对,也不能再问下去了。
诚如黄福霖所说,对一个大功臣盘问,本身就有些讽刺。
因为谁也不会相信,连抓二十几个间谍的大功臣,会有别的心思。
所以,林创过关了。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林创的真正用意是傅生,而不是侯明。
傅生作为一个变节者,他身上的价值早就被闻雪凇给榨干了,除了一张“曾经的共党”这个标签之外,他跟普通人一般无二。否则,闻雪凇就算得罪林创,也一定会仔细查问查问。
“现在侯明、傅生已死,一切都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现场的情况进行推测。看样子,是你的那封没有密定的信让侯明产生的警觉,让他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在逃跑之前,他应该是想回分局销毁那21个人的名单,但因为傅生的监视过紧,所以让他生了杀意,而傅生也早有防备,所以才出现双双毙命的情况。雪凇,就按这个说法结案吧。”黄福霖道。
“是。”闻雪凇答道。
“闻组长,对不起。”林创对闻雪凇说道。
“没事。傅生已经没有多大用了,若说还有点用处的话,就是想利用他找找共党的麻烦。”闻雪凇道。
“找共党的麻烦?”林创不解地问道。
“是啊,共党对叛徒向来不会放过,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暴尸街头。我呢,原本是想着,若是共党对他下手,只要让我抓住把柄,就可以向他们的和谈代表提出抗议的。无论傅生过去是什么身份,但现在是我们的人。他这么死了也好,也算最后为抗日做了点贡献吧。所以,他的死对于我来说,虽小有遗憾,但决不痛心。”闻雪凇回道。
“果然,松海判断地极有道理,若是打了傅生的黑枪,说不准还真让闻雪凇找到‘破坏和平’的借口呢。”林创闻言心里一惊。
“林创,这个案子的后续审讯工作,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好歇上两天。我可听说了,你们警察局正准备为你庆功呢,你就等着好事降临吧。”黄福霖笑道。
“是。不过,黄科长,尹义民口供里提到的‘鹤组’的事,不知处里有何打算?如有可能,我想加入侦破工作中去。”林创问道。
“这个事处里自然是十分重视。你先不要管了,处里会作出周密布置的。”黄福霖道。
林创闻言,站起来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