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白脸色变了几变,刚要说什么,忽然瞥了一眼中野云子,见她目光冷峻,面带讥笑,稍一皱眉,竟俯身把香烟捡起来。
香烟还没灭,他紧嘬了几口,见烟头又红起来,这才回答李士群的问话:“李副主任,傅家不是小门小户,我傅生白也不是任你拿捏的小老百姓,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就凭我跟二姨太偷过情,你就断定是我杀了伯父,是不是太武断了?再说了,我那也算不上乱伦,顶多算个私德不淑,怎么在你嘴里,好像我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傅生白说的没错,侄不是亲侄,二姨太不是伯母,二人顶多算是差了辈分的一对狗男女,的确算不上乱伦,可以算在私德不淑的名下。
可就算品德有污,也不在法律惩戒范围之内。
况且,以此进行有罪推论,没有证据,确实不能服人。
李士群的“审问技巧”失败。
傅生白没有被他的雷霆一击给击溃,反而镇定下来,自辩的同时,还不忘反将李士群一军。
有恃无恐?何所恃?是即将败落的傅家吗?
他从惊惶失措到镇定自若,中间只看了中野云子一眼,这一个细节被林创敏锐地捕捉到了。
林创心想:“男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很多时候,内心的力量往往来源于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最在乎的、最亲近的。”
李士群被将了一军,有些恼怒,不过,他还不能动怒。
这里不是特工部的审讯室,不能动刑。
李士群瞪着傅生白,傅生白一点不惧,冷冷地跟他对视。
李士群无话可问,无技可施,只得暂时放过傅生白:“傅生白,你别狂,证据会有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带下去!”
傅生白嘴角噙着冷笑,蔑视地扫了李士群一眼,昂然而出。
林创心里也在冷笑,他笑李士群思路混乱,问话问不到点子上,有些细节本应该好好问一问,可他却不知是没有想到,还是咋的,竟然连提都不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士群至今没有搞明白,傅筱庵的死到底是军统特工的暗杀,还是情杀?他的审问方向一点都不明确。
当然,李士群不问,林创才不会傻到主动去问,更不会主动提示。
根据傅太太、傅升源、傅生白和二姨太的“供述”——当然,在没有明确谁是杀人凶手的前提下,这个词不准确——林创已经大体有了一个判断:傅筱庵之死,绝非自然死亡,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