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道山心下一宽,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眼含微笑,静等好戏上演。
“立石淳贵先生,我是法务委员会主任,兼最高法院院长,有几个问题想请您回答,您看可以吗?”兰向平十分客气地问道。
“当然可以。”立石淳贵也十分客气。
“谢谢。请问你是否给林明送过钱?”
“送过,先后送了两次,一次十万日元,一次一百万日元。”立石淳贵答道。
兰向平闻言心下一松,瞟了林创一眼,见后者面部平静,波澜不兴,心道,故作镇静,你这是故作镇静。
“有何证据?”
“十万的没有,一百万的有林局长亲手写的收据。”
“收据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
立石淳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那个曾经拍过林创肩膀的黑衣人,接过纸条送到兰向平手里。
兰向平笑着把字条展开一看,笑容渐渐凝固,眼珠不动了,整个人都傻了。
“兰院长,念出来啊?这么多人都等着呢。”林创催促道。
“兰院长,有什么不对吗?”辛家广看出了不对,低声问道。
兰向平一语不发,把纸条递给辛家广。
辛家广接过来一看,也傻了。
朱道山坐在辛家广和兰向平之间,刚才纸条上瞥了两眼,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登时暗乐:“好啊,我说林创稳坐钓鱼台呢,原来早有准备啊。”
“那个,今日会议结束……。”辛家广把纸条捂住,抬头说道。
“别呀,辛院长,你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在一起开会,难道就为了看林局长的笑话吗?林局长是贪是廉,总要给个说法吧?”朱道山不等他说完,冷冷地说道。
“林局长廉,廉得很,那个,那个……。”辛家广抹了抹头上的汗,语无伦次地说道。
“辛院长,请您把纸条上的内容念出来。”林创坐正身子,严正地说道。
辛家广一看林创这个模样,知道不念不行了,也知道今日注定落个自取其辱的下场了。
他把纸条还给兰向平,道:“还是兰院长念吧,我念不合适。”
兰向平脸红得像猴屁股,接过纸条,窘得怎么也念不出口。
“还是我来念吧。”朱道山把纸条拿过来,大声念道:“兹收到友华卷烟厂捐献税警局支票一张,面额一百万日元,以助税务学校筹建之用。上海税警局局长林明民国二十九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