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手指妖娆地卷着麻花辫尾,矮下身关切地询问道。
江熠华忽地抬头逼视兔子精,眸光犀利而威严,带着摄人的气势。
被他盯一眼,周冬玲心脏骤缩一下,面庞泄露出一丝被人看穿的窘态,手心起了一层薄汗,她掩饰心虚,立即站了起来:“我看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去喊人抬你回村,你别动啊。”
婀娜身影消失,断崖下折了腿的人悄然爬远。
断崖东面,简宁正撅着屁股趴地上,腮帮子一鼓一鼓往兔子洞里卖力吹烟。
身后灌木丛隐隐约约起了响动,简宁十分警觉,立即停止吹烟的举动,捡起旁边的砍柴刀站直拉开架势。
她倒不是害怕,反倒隐隐感到兴奋,加餐的来了。
就在简宁江转过身面朝他时,江熠华眼睛微微眯起,薄而狭长的眼睛深不见底,内里情绪复杂晦暗。
他忽然无声拉开唇角,低低哂笑。
何等孽缘!
兜兜转转撞回原点,这次还是他亲自送上门的!
他蓦然生出一种躺平任命运糟蹋的悲壮情绪,彻底不动了,体力也到了临界点。
山野寂静,将才那点动静好似人恍惚间产生的错觉,但简宁知道不是错觉,灌木林里分明藏了兽。
她扔了几块石头进去,不闻动静。
小东西,耐性挺好,莫不是将她当作猎物,静悄悄蛰伏打算瞅准时机来个致命一击。
冬季野兽不可小觑,简宁攥紧柴刀从侧面慢慢踱步到丛莽边沿,人走近了,一米高的灌木丛尽收眼底。
哟呵~竟不是兽,里面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简宁顿时难掩失望。
还以为今晚要加餐呢…
至于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干什么卧在灌木丛简宁压根不关心,山那么大,人家爱躺哪躺哪。
逮兔子要紧,漠然收回视线,转身就回去继续熏她的小兔兔了。
走到半道,简宁又倒了回去,那人不会要死了吧?
江熠华一颗心浮浮沉沉,坠下去又提起来。
耳闻脚步渐远又渐近,他低垂眼睑,嘴角弧度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诮。
简宁簌簌几刀清理掉他前面的灌木,灌木倾倒,丛中之人整个身体暴露在外。
男人仰面趴俯,窄腰宽肩,身体结实精壮,腰以下全是腿,简宁一只手把他扳正,男人清俊锋利的眉眼从草丛里露了出来。
两人视线对撞,男人深若寒潭的眸子睨着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