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的护崽是天性,老头子在的时候多护崽啊!
老太太转念一寻思,她是不能再怨孙女了,怨下去岂不是给其他几个儿子立了坏榜样。
临近胡同院,人声鼎沸,不少婆子见了老太太打起招呼。
祖孙三人伤感的情绪慢慢散去。
“老妹子,”李婆子挤过来,说:“你莫去排队领号,刚才你家国强帮你们拿了号。”
“那敢情好。”老太太和李婆子唠起来:“今年鱼肥不?”
“肥着呢,适才我去瞅了眼,大的有七八斤。”
“娘,你们来啦。”这头老太太刚和李婆子唠两句,简家三个儿子就滴着泥浆水,携一身寒气湿漉漉地走了过来。
个个糊了一身泥,嘴唇冻的发紫。
“大伯,三叔,四叔。”简宁一一打招呼。
简国强颔首,把号牌子递给简宁:“号领好了,排在二十几位。”
“谢谢大伯。”
“一家人客气啥。”简国强低头拧紧衣摆,哗哗揪了一把黑泥水出来。
衣服湿透了。
一看三个儿子冻得不轻,老太太心疼得很:“分鱼的事你们别管,且得等一会呢。桂兰她们在家烧了热水,熬了糖姜水,快家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
老太太赶儿子,李婆子笑道:“咱村就属你家最疼儿子,我都跟你学了不少,今儿家里也熬了红糖姜水。”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不疼谁疼。”老太太也笑。
今儿分鱼是大喜事,全村人几乎都来了,许家人也来了。
许荣祖隔着人群偷偷瞄了简宁好几眼,简宁一个眼风都没施舍。
倒是简明玉恨恨地剐着他不松眼,四妹这些年的好都喂狗了,太气愤了!
简宁安抚性地捏捏三姐的手。
简明玉性子一向绵软安静,就没和人红过脸,安安静静存在感极低,一天到晚只晓得闷脑袋干活。
这会大庭广众忍不住摆脸色,可见气狠了。
但简宁觉得不值当,为那种人犯不着。
“奶,我们去后头看看。”池塘就在胡同院后面,原先是大地主家的观赏池,里面栽植了一大片荷花,修了栈道,假山亭阁。
村委一度想填了池塘种粮食,这不现在没有风水先生,不知道那池塘有没有讲究,万一是风水地呢,填了风水地全村都要倒霉。
大家心照不宣,表面拥护、但村民们其实依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