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还有玩性折下一截冰棱子一边舔食一边跟在舅舅身后叽叽喳喳。
初始那几年他们家因为舅舅和老爸储存了大量食物,政府也时有补贴,日子过得委实不差。
后来,政&权一泻千里崩溃,存储物资一日一日消耗,再生资源停滞,隐匿在心底的恐慌渗透肌骨爬了出来。
一年两年…树冻死了,厚重的积雪压垮枝桠,满林子触目惊心地遗留着一根根光秃秃的树干,它们立在森林里荒凉得惊人。
心底仅存的一点玩性和轻松随之被冰雪深深掩埋。
简宁一直刻意不去回想过去的记忆,特别是关于父母和舅舅。
回忆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一打开,冻成一根冰棍的老妈似乎就在躺怀里那么近,近得她不敢去触碰。
一场夺食大战,舅舅护着她狙杀掉最后一个人,轰然仰面栽倒,洁净无垠的冰面淌出一股殷红蜿蜒的血溪,血液的腥铁味窜入肺腑灼得人直不起腰。
老爸空荡荡的右衣袖从她面前摇晃而过,他背着她把脱落的牙齿偷偷扔入床底。
翌日她一大早出门,去冰天雪地的河道上凿冰窟窿,搓手蹬脚守了一天钓上来两条鱼,赶去聚集地换回一簇新鲜蔬菜兴冲冲回家,推开门只见一室空寂。
从此,偌大冰雪世界一个人踽踽独行。
水滴洇湿地面,草木烟熏得人流泪,简宁胡乱抹了一把脸,拖着锄头刨粪坑。
粪坑挖得比较大,四四方方,长宽两米,深度一米五。
每户人家的自留地可领的肥料都有定数,山上开出来的荒地只能靠原始沤肥。
粪坑掘好,把网兜里的野兽粑粑倒进粪坑,跑去割了两篓子鲜草倒进去,又去比较潮湿的树下刨回几筐肥沃的腐叶泥,灌水搅拌。
捏着鼻子搅了一会,简宁寻思夏天浇水也是个难事,还得挖一个水坑,到时砍几根竹子排地上从山洞里引水下来。
水坑挖好夯实,继续在麦田四周挖排水沟垒田坎,小麦旱不得涝不得。
简宁忙得脚不沾地。
大致忙完,看看时间不早了,简宁返回山洞收捡熏肉。
其实熏肉最好多熏两天,但她挪不出那么多时间,明天村里杀过年猪,后天要去农场,大后天就是年三十了。
自打来到这里,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两瓮猪肉垒了满满两箩筐,满满一背篓。
大瓮和其他的一些家什以后肯定还要用,就不准备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