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吧。”旁人简宁需要用充分的理由去劝服,但简振军不需要,闺女说啥他是百分百的相信,半点不带质疑的。
“别,你跟三姐和奶支会一声,沟渠照旧挖,咱家一个人不出,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到时又有得编排了。”反正他们家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都装在赤珠里,粮食柜里就一点粗粮和平时三两天的嚼用,没啥可收拾的。
“行。”简振军帮闺女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爹听你的,你自个小心些,早点回来。”
其实要依他说,看不看情况不是很重要,明儿直接先挪到高地上呆着就是。
“丫头,你陪我走一趟。”王安庆调度好一应事务,望着远处的黑山岭道。
他身为大队长,不可能听信简宁的一面之词,他要去说服别人,就必须用亲眼所见,而不是道听途说。
简宁毫无异议点头,见她点了头,王安庆越过她,一溜小跑起来。
两人行色匆匆赶到山脚下,简宁带着他钻了几处树林。
那几处树林山洪经过的地方,已经被山顶倾泻下来的洪水冲刷的裸露出浅层部分的树根,年限小一点的树直接倒在地上,浑浊的水流无休无止淌过树身,哗哗作响,扰得人心头一阵烦乱。
“不用看了,我这就去镇上。”王安庆扭头就走。
“大队长,我随你一起去。”简宁追上他。
王安庆默不作声抬抬手,示意她要来就赶紧跟上。
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今年的年景堪忧啊,他在水磨村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碰到过山汛在春季就爆发的情况。
水磨村地界偏西南,又不是雪山脚下,也不是北方平原,不存在春季气温回升,高山及地面冰雪、河冰融化,河流流量迅速增大,形成山汛、洪汛。
老天爷这是咋了嘛,咋不讲究自然规律呢,弄得人手足无措。
水磨村离黑山镇不远,就五六里地,两人加速前进,几乎全程小跑,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附近几个村的负责人都还没来,王安庆人在公社院门口的屋檐下躲雨,来回踱着步,不停抻长脖子朝路口看,两只手无意识地搓来搓去,极度焦躁不安。
背部倚靠墙面,简宁望着濛濛水幕发呆。
那天蓦然而至的不安,总算是找到了出处。
“大队长,你饿吗?要吃点吗?”发了一会呆,肚子咕咕叫,简宁从蓑衣里掏出两馒头,递了一个给王安庆。
王安庆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