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递着害怕和绝望的情绪。
她沉默四望。
目之所及,茂密的野草丛已经没了叶子,树木失去树叶遮掩,根根细枝纤毫毕现,活似被什么鬼东西剐去了衣服,脆弱又卑微。
早上还绿着的田地,此时土上面的部分全都不见了,光滑的像是被专业手铲过一样,只剩下光秃秃大片大片黄褐色的田地。
悲苦无望的哭嚎声,咒骂声源源不断陆续灌入耳,简宁刹那间泪目。
水泽模糊了视线,斜坡下有人朝她飞奔而来。
“自留地没保住。”人近了,江熠华微微喘息,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担忧凝望。
“我知道了。”简宁牵强地扯了扯唇,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伸手递出行李:“外公让你即刻返回部队,家里有我,你不用担心,去做你该做的事。”
“嗯。”他上前一步,紧紧拥抱住她说:“等我回来。”
话落,他松开手大步离开,不曾回头。
他不能回头,背后停驻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回头不免儿女情长不舍。
简宁安静而沉默地目送背影远去,映着惨相环生的景,叫人油然生出难言的惆怅。
许久,她脚下一动,转头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稍微缓过一点劲儿了,正指使着儿媳妇们把连根刨出来的菜送去地窖,归置鸡棚兔笼。
“奶,我去一趟镇上。”简宁站在堂屋门口说,声音像沉在湖底的石头,寂然平和。
老太太把最后一点大葱小白菜装筐里,甩甩手上的泥土:“让德利和你五叔陪你去吧。”她没问去干嘛,她那个孙女面冷心热,全村田地毁于一旦,八月了种什么粮食都迟了,除了荞麦,运气好或许能收上一茬,上次播完种,荞麦种清光了库存,她猜孙女定然是去搞荞麦种子。
简宁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快去快回,村里事多着呢。”
老太太迟疑一瞬:“行吧,你注意点安全,猎枪随身带去。”
他们家因为孙女提前两三分钟预警,又有大块的编织布,好歹留存住一些吃食,别家漫说自留地,菜园子那点菜怕都被那该死的蝗虫吃得一干二净,日子咋熬哦!
“娘,继兵怎么还没回来?”老太太正扶着门框感怀世道艰难,世人活着不易,李妙音直直撞枪口上。
老太太沉脸,哐哐一顿训斥:“你是找我儿吃奶吗!没瞧见外面是啥样啊,不得去村里帮帮忙啊,几个大棚是啥样都不知道。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