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冯恺章沉吟着道:“殿下的意思我却不大明白了,又强征精锐入六率,又不对诸将加以安抚,这样,军心能稳么?”
“放心!”朱慈烺微微一笑,道:“姑且待之!”
回转过身,朱慈烺又向着一直默然侍立在身后的巩效祖道:“北上信使,宜早出发。”
“是!”
夜色之中,这个一直如影子一般,存在感并不强的少年亲贵躬身一礼,接着又是长身玉立,仍然老老实实的跟随在朱慈烺身后。
在另外一侧,则是以刘兆辉等近卫环列左右,这个侯爵世子此时俨然就是朱慈烺的侍卫头领,哪怕是魏岳等人就在身侧,他仍然是用警惕的眼光看向四周。
突如其来的,朱慈烺打了个呵欠,不胜疲惫的轻声道:“准备回南京吧……该做的都要赶紧做起来……时不我待啊!”
…………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三曰,南京往镇江方向的官道路头,距离城门还有十来里的样子,辰时初刻刚过,就已经聚集起了大批的纱帽圆领的大人物。
从红绯到青绿,从阁部大佬再到佐杂小官儿,光是戴着乌纱帽的官儿怕不就有好几百人,再加上各人的长随跟班怕不有好几千人!各人都带着烟袋温茶毛巾小食衣包林林总总站在一边侍候,大人老爷们闲谈,听差长随们也不闲着,不过所聊的倒都只是一个话题:太子快到了!
这位小爷,已经俨然若成传奇。
京门生变,这位长于深宫的皇太子居然拢起一群武官,杀了个七进七出,人人血葫芦也似,生生把准备殉国的皇爷又抢了出来!
这也罢了,又是一路厮杀,连败强敌,最后打天津上海,算是平安脱险。
还不算完!
打山东又上岸,微服潜行,一路上看民情观地理,预备将来厮杀征战,到了淮安又摸出了刘泽清的牛黄狗宝,一下子就动手把这位跋扈不臣的镇帅给砍了脑袋,接着又大砍大杀,连将佐带小兵,几百颗人头下来,就立刻稳住了淮安的局面,数万大军,就这么掌握在了太子的手中!
自国朝立鼎建基下来,二祖不提,列宗之中,除了胡闹的武宗皇爷,还有谁能和这位太子小爷相提并论?
最少,这武功上面,怕是没有人能比了吧……至少,在四周抄手闲看的百姓嘴里,也就是差不离这个意思了。
“听说太子爷能挽三石强弓,左右使槊,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有若探囊取物啊!”
“您老是评书看多了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