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毁于战火,只剩下一点点的残迹,无可观赏,而此时却是规模宏大,宫室一样的瑰丽壮美,只是日久失修,到处都是斑驳陆离的尴尬模样,站班的禁军也没几个,太监更是寥寥无已,一直到过了皇极门,一路北行,看到乾清门的时候,伺候站班的太监才渐渐多了起来。
“奴婢等见过爷”
乾清宫掌事牌子仍然用的是吴祥,在养德斋殿门前一看到朱慈烺过来,由他带头,呼拉拉跪下百来十人,大半是南逃下来的太监,宫女只有不到二十,看着还多是跟着两宫皇后下来的贴身宫人,而皇帝身边的,却几乎没有一个跟过来的。
太监群中,还有邱执中与李继周等东宫太监,此时也不便单独行礼,只是抬头之时,用眼光向朱慈烺致意罢了。
“好,都起来,起来吧。”
此时都有劫后余生之感,无形之中,朱慈烺的态度也是凝重起来,他刚想说点儿什么,眼角余光处已经看到崇祯缓步踱了出来。
“父皇”
他先叫了一声,心田里头已经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了,发自自然,虽没有太多情感,但也十分真挚。
出声之后,便是跪下行礼,一拜三叩首,用的是大礼。
原本父子之间每常见面,不需如此,但朱慈烺已经很久不曾与崇祯见面,所以礼节上自是与往日不同。
“吾儿起来”
待朱慈烺行礼刚毕,崇祯便已经双手托在他的臂下,使劲一托,等朱慈烺坦然与他对视之后,崇祯才露出一脸满意的微笑,轻轻点头道:“你很好,淮安的事,做的十分的好”
“儿臣有些事不曾请旨,十分大胆,还请父皇责罚。”
“事急从权,汝父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明白。”
“儿还有几件要紧大事,要和父皇禀奏。”
“吾儿一路辛苦,见面就要说正事……”崇祯脸上露出几分感伤之色,他道:“其实,朕现在手足无措,放眼看去,无几个可靠大臣,无几支可用之兵。深夜推枕,竟是夜不成眠……京师南逃之后,朕常在想,再不改弦更张,难道还要再来一次?然而,如何更改前制,也是无可筹措,现今行事,都是祖宗二百多年下所用制度,一时之间,朕也不知道如何改起?倒是吾儿说过,财赋制度最为可改,十分迫切,而今看来,可有确切成算?”
其实财赋制度当然是最该先改的,因为明朝的财制是朱元璋想当然的产物,既做不到量入为出,也不是根据政府花销来制度税额……它最悲剧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