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论甚嚣尘上,就连码头上的苦力也是知道了,议论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可能在这些最普通的人群眼中,黑白反而十分鲜明,无需考虑太多的原故吧。
难得能出来一次的张自烈大为摇头,叹息道:“唉,龚孝升自误误人,十分可恶!”
“可不?”冒襄答道:“孝升这么着,我很替他担心。”
“瞧人家陈百史,现在……”说话的不知道是谁,话语中也是充满羡慕。
陈名夏投靠太子最早,现在是正经的四品高官,而且谁都知道,大元帅府的长史和司马可能就挂个名儿,正经办事的就是下属诸司,军政司是诸司之首,负责大元帅府的日常运作,现在很多要差,都是交给陈名夏去办理了。
相形之下,同是复社兄弟,众人的境遇也是先投太子者,现在风光得意,稍微这么一犹豫,一步错步步错,比较起来,酸味十足,也就不足为怪了。
说话之时,船只停靠稳当了,一个身材中等,稍嫌瘦弱的青年探身出来,天很热,他索性就是一身短打扮,只是头顶方巾,还算是明显的读书人的样子。
“霍,冒辟疆,尔公,你们都来了!”
一看到当初在南京时的知交好友,龚鼎孳洒然一笑,道:“十分有劳,弟愧不敢当啊!”
尽管千里长途,此人还是潇洒自若,而前途未卜,他也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时间,众人倒是觉得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