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之后,自己的形象如何,淮扬一带的民心和军队士气,又能如何?商人固然无良的多,不过牵涉之广,是否能真的一杀了之?
需得杀多少人,淮扬元气半在盐课,怎么恢复产业,获得利润?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练兵和北伐造势,影响东虏南下,如果搅的自己内部大乱,将来之事又当如何?
自己驻屯淮上,难道除了练兵,别事竟无足可观么?而自己行事,以力破局,凡事以兵压服,这样的行事法,是不是能持之以恒?
眼前这闷局,如何破之?
“殿下,兵马已经准备好了。”
沉思之际,浑身铁甲,杀气腾腾的王源排众而入,身边刘兆辉以下的所有直卫,亦是铁甲在身,身上杀气,直冲云霄。
跟着朱慈烺的武将,都是忠心耿耿,当初从燕京城中血海里厮杀而出,一听有盐狗子要闹事,还有什么可说?
王源见朱慈烺不语,当下只是叫嚷道:“那些书生胡说八道也就算了,盐狗子也敢翘尾巴?向来谁把他们当人了?当年在京中,太监,勋戚,哪一个不骑在他们头上寻生发?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把银子往京师送来着,现在还没叫他们怎么着,就敢作乱?小爷放心,俺王源第一个就不依,谁敢作乱,就问过俺手中斧头再说。”
“王源,殿下面前,不要胡说八道!”
魏岳也是赶了过来,他对盐政的事丝毫也不关心,最近也是一直泡在营里,人都瘦了几圈,见王源大喊大叫,下意识地就是喝斥。
把王源喝止之后,魏岳也只是道:“殿下,若要平乱,眼下兵力也是尽够了。直卫一队的骑兵,军中有刘泽清原有的两千多匹战马,加上淮扬镇送过来的,咱们自己搜求的,战马有三千六百多匹,骡子和挽马不算,按殿下吩咐,咱们也造了不少车,淮安与扬州相隔很近,道路也好,现在出发,万多兵马明早可至……练了这么久,若是借此机会,叫新军见见血,也很不坏。”
身为大将,这一层想的倒是没错。
朱慈烺只觉心乱如麻,下意识的道:“不必带步军,这阵子练的马军挑骑术好的带一千人……就是这样,快些下去预备吧。”
“是,臣同王源去预备。”
几个大将转身离去,身上的铁甲离的老远还是锵锵作响,接着就是不远处的山脚下传来铜哨的响声,这阵子练兵几乎每晚都能听到,这不奇怪,不过接着就是大队的官兵跑步集合,直到官道路头,接着是分队去牵马,深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