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铁杆都是一脸的笑意,当下心便是一沉。
常人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而当今皇帝,在这方面更是明显昭然。
果然,崇祯笑道:“皇太子已经有奏报过来了。无妨,就是一些『乱』民借机,还有不少从吴过去的,还牵扯到厘金劝捐之事,都是些粮商和盐商雇请的无赖,斩杀以震慑不法,也就是了。至于官绅商人,关系重大,太子的意思是,一个不杀,按罪轻重,或是削籍为民,或是着交地方官严加管束,或是训斥诫勉,也就是了。”
史可法前来,就是要请皇帝颁发旨意,以免皇太子在扬州城大杀特杀,弄的局面不好收拾,自己就先大『乱』。
结果太子奏报早入,而且处理的方法温和有度,算是占了理还十分克制,一时之间,他也是只顾发呆,竟不知道如何复奏。
至于陈说江南大局要紧,不妨取消厘金局的制度,以免隔绝南北的话,这会子当然也是说不出来了。
“太子是行雷霆手段,但有菩萨心肠。”
大明皇室是不信佛,而专好道家,但王家彦是佛门信徒,一时也就带了出来,见史可法无可复奏,便是『插』话道:“当今大局,不整顿盐课,不设厘局劝捐,国家用度打哪儿来?天下商民,不能只能顾着自己发财,也要想想,东虏和流贼过来,国家没钱养兵,又将怎么处?”
虽然王家彦的话是言利,史可法心十分不取,但他自己没有打理财赋的能力,高弘图也不在,当下也只能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只是他心不明所以,所以脸上还是很勉强的样子,见他如此,路振飞便微笑道:“今日臣听闻此事,也是为殿下贺。太子自入淮安,设厘局劝捐,本月收入,就是十五万两还多,这还光是小商人交纳的厘金,如果再有盐课,殿下说整顿之后,年入在五百万左右。这样一来,国家不必拨银一,太子就能养十万虎贲之士……臣敢不为殿下贺?”
崇祯的高兴,其实就在于这些数字之上。
他当皇帝十七年,没有一天不是在银子上焦头烂额。
万历皇帝臭名满天下,不过银子也是赚的极多,万历内库,恐怕在一千万以上。
不过在神宗晚年,就发出几次,都是百万以上的规模,其用是在养兵,补贴补饷。因为以国家财赋,也就是农税收入已经养不起九边的大军了。
皇帝的钱,就是矿税和工商税所得,也就是叫东林党痛骂的源头。
到天启年间,国用远不及万历年间,但仍然有诸多工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