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有个大贵人过来了。
在这里,不必说不是兵部尚书韩岱,要么就是侍郎谭拜,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在北京城跺跺脚震九城的大人物。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赶紧跪下,现在这时候,不要说那些八旗贵人,就算是最普通的牛录章京也不是普通的大明官员或百姓能惹的起的。
没过一会儿,骑队就到了正堂跟前,来的人兵部侍郎谭拜,此人是女真贵戚之后,努尔哈赤建号立国时,站在太祖身边的奉表的就是谭拜的父亲,而谭拜成年之后自然也是跟着努儿哈赤家族的人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从牛录章京到梅勒额真,再到兵部侍郎,还有等于汉人侯伯的世职,这样的大人物到来,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跪伏于道,根本不敢抬头。
“这人是什么人?”
谭拜年纪不小,不过眼神犀利如早年,一到衙门口就看到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折差,一看到人,他眼神中便是光芒一闪,喝问道:“是不是南边派过来的信使?”
因为说的是满洲话,在场的汉人都听不懂,只有姓杨的笔帖式上前答道:“给大人回话,这人刚到,下官正想检查他带来的公文。”
“咦,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你瞧?混账东西,快拿来给我看。”
谭拜一听就知道不对,怒视这个笔帖式一眼,很想就一鞭子抽过去。他五短身材,年纪也不小了,但身上筋肉盘结,又是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是十分可怕。
姓杨的也知道谭拜十分厉害,当年太宗年间就是白甲兵的统领,入关破口,多次带着白甲兵立过赫赫战功,万一惹怒了他,只怕自己这个旗下包衣性命不保。
当下战战兢兢,连忙将取出来的沾满汗水的公文信件递了过去,谭拜一入手,却又递还了给他:“王八蛋,我能看的懂?快点读给我听!”
一边的汉人都是忍住笑,尽自憋的满脸通红,却是一点儿不敢出声。
“是,是,下官这就读。”姓杨的也是刚到手,适才也不曾看过,这会子刚展开一看,便是“呀”了一声。
“是什么,快说!”
“是怀庆出了乱子……”姓杨的也是神色慌张,接着念道:“为贼犯境紧急塘报……马贼一万余,步贼两万余,其后还有五六万余,要克取怀庆、卫辉等处,今臣亲见,贼众已经距怀三十余里处扎营……贼之狡谋,其意不在怀属,而欲占据河口。而况大河以南,尚有贼氛,万一通联,势所难图……伏乞立敕兵部,速催大兵星夜前来,以济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