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诡异的气息并没有蔓延太久,她伸出手碰触着琴键:“妈妈我想你了。”
她说:“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大多记得,但是我突然发现,其实你的长相在我脑海里好像一点一点模糊了起来。
我真害怕。
我真害怕有一天把你长什么样子都给忘了。
我也害怕有一天醒来,突然之间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了。
今天又遇到了顾清让。
他可真的是个伪君子呢,又想教训我的样子。不过这一次我可没有让着他……
妈妈,我打了他一巴掌,你应该会支持我的吧。”
琴键被轻轻的按下,顾宁逸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滑过,一串流畅的音符飘荡在空中。
好像是午后的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进了书房,混合着油墨的香气,意外的惬意,轻松。
“感觉真的要被这个人给气疯了。
一点都不像是个男人,除了针对我,他还能做点什么。
忍到现在才动手打他也真的只有我这种脾气这么好的人能够做出来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当时也会毫不犹豫动手打他的吧。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就要一直忍着他。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有恃无恐。
我真的烦他,太烦他了!
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好像是我刨了他家祖坟一样。
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混合着眼角的清泪看起来别说有多么微妙了。
似乎是某个字眼触及了自己心里的禁忌一样,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呜呜呜的,就像是小雨滴答一般,绵绵不绝,呜咽不成声。
“我倒是想要刨他家祖坟,看看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养出这么一家子可怕的魔鬼。
可是,他家墓地看得那么严格,我怎么去看啊,怎么都没有办法看到的……更不要说去刨一下看看了。”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儿遗憾。
原本停下的钢琴声又响了起来,可是这一次,一点儿都不流畅,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刺耳得很,好像音乐卡了带。
莫名地,好像又有了些喜感。
这种信誓旦旦,一本正经地说着要刨祖坟的事情跟她此时委屈又无助可怜模样形成的对比格外明显。
但意外的,并不显得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