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逸:“……”人家就一小瓶子。
就算你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也不至于对人家一个小瓶子发火吧。
但很显然的是,席锦墨不仅仅只是对这小瓶子有意见,更大的还是对顾宁逸的意见。
好心好意给她药她这是什么表情?
呸!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要是再浪费自己的好心就是个傻子!
夜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动少年的刘海,桀骜不驯,满是鄙夷。
但那隐藏在鄙夷之下的到底是什么,又有谁能够看得清楚。
冰山一角,暗处涌动的又安知是何物。
顾宁逸却不知道他这番心理活动,单纯觉得他当真任性至极,毫不掩饰自己呢新型。
这样的人说是率直直接也行,说是看不懂眼色也可以。
只不过他生存的环境使得他不需要卑躬屈膝刻意去讨好人看人眼色而已。
顾宁逸羡慕这样的人,是真的羡慕。
从小生活在底层,她为了生存下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为了活下去,不知道做过多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了活下去,不知道低头多少次。
她羡慕那种永远都不用低头的人,就算是做错了也不用低头的人,稍微低一下头就能让人觉得诚惶诚恐,稍微低一下头就会让人觉得分外荣幸。
那样的存在,跟她相比起来也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天差地别了。
两个极端。
这样的气氛不知道尴尬了多久,席锦墨才长出了一口气:“诶,你什么时候能够懂事一点。”像疑问,像细腻的感叹。
顾宁逸却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她没有话可回答的,干脆就用那双清水般盈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恍惚了。
这种近乎示弱的举动让席锦墨接下来的话语换了种意味:“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拿这种态度来面对一个女孩子。
他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径直走到车外抽了根烟。
那样的身影似乎透露着一股什么时候都能够切割掉的洒脱,洒脱得让顾宁逸心中有什么东西也像是被用力割掉了一般。
透过车窗看他沉默地抽烟,顾宁逸突然就笑了:“没必要的。”
席锦墨皱着眉头看她,眼神中是深深的思索。
她又重复了一句:“没必要的,席锦墨。”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