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没有躲在九阿哥后头的意思。
虽说香兰过来传话,话里话外也是让九阿哥处置赵嬷嬷。
可是舒舒是这二所的女主人,赵嬷嬷又是直接冒犯到她头上,她要是不开口,旁人只会当她是躲在九阿哥身后的泥菩萨,往后少不得还有第二回、第三回。
这回她初来乍到,婆婆护着一把还说得过去;往后这过日子,难道还要宜妃老跟着操心?
还是让九阿哥这个男主人,每日里为她排忧解难,处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九阿哥也想到舒舒“立威”之事,望向舒舒。
舒舒神色平静,并无羞恼之色,轻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到底服侍爷一场,因一时忤逆随意打杀也不好,还是发还内务府,按照宫规处置……”
别说香兰吓了一跳,就是崔南山都多看了舒舒几眼。
谁看想到看着秀气柔顺的九福晋,开口闭口就是“打杀”?
这话一说,连发还内务府都成了恩典!
九阿哥却不意外。
自己妻子就是如此,是极守规矩之人,并不喜欢随便湖弄。
在外头时,她行事准则按照《大清律》来。
以她的聪慧,既要嫁入宫中,肯定也将宫规都熟悉了解了。
“福晋主子,老奴再也不敢了,饶了老奴这一遭吧……饶了老奴这一遭……”
赵嬷嬷是真怕了,哀嚎着求饶,“冬冬”的磕头,几下子就磕了满头血。
九阿哥脸上只有厌恶。
香兰与崔南山都留心舒舒反应。
舒舒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恍若未闻。
九阿哥不耐烦,冲何玉柱皱眉道:“没听到福晋吩咐么,还不拉了她下去,留她在这里给爷演大戏么?”
何玉柱应着,立时跟小棠两个,一手一条胳膊,扯了赵嬷嬷下去。
赵嬷嬷脸上眼泪鼻涕一团,看着十分狼狈,却也不敢继续撒泼,被拉着下去了。
舒舒望向香兰,客客气气:“劳烦姑姑跑一趟,都是我性子软,御下无方,还要累及娘娘跟着操心……后个我过去给娘娘磕头……”
换做寻常百姓人家,每日给长辈定省是规矩。
宫里不如在外头自在,倒是不用每日定省,而是逢五逢十。
小一辈的皇子福晋先去各母妃处请安,随后跟着母妃前往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后天六月三十,正好是请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