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曲作了不少,不能说不好,但远远达不到令她奋不顾身孤注一掷开辟琴道的强烈情感。
时间并未令情感增加,恰恰相反,情感被时间磨淡了,不仅是她,还有巫。
情感最强烈的时候是在开始,是她初临巫族大地,走进相柳部走进木神殿的那一刻,不管是她,还是相柳部落的巫,悲伤的眼睛,枯黄的死藤,悲伤到绝望,亟需人救赎,那种强烈的情感洪流令她生出了辟道的悸动,可惜她错过了。
情感回落,理智令她冷静。
她知道她失去了辟道的契机。
也许在这个平淡的时代,一切都要归于平淡吧。
刑天大步走来,后面跟着风伯、相柳、九凤。
都是熟人。
“琴师,可把你盼来了。”
刑天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豪迈。
石矶笑了笑,对刑天她观感其实是挺好的,不过刑天好像有些怕她。
风伯九凤也见了礼,都挺客气的。
一行人走进祖巫殿,在十三张古老神座下分宾主落座。
叙旧,其实也没什么说的。
石矶没滋没味应了几声,说明自己来意:“我是来替我这倒霉徒弟出头的。”
她指了指玄雨。
玄雨立马头一扬,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其余四个大巫微微一愣,眼皮都跳了起来。
“琴师此话何意?”刑天略显尴尬的问道。
石矶道:“以前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后,我却要护着他,你们不能欺负他,不能威胁他,更不能打他。”
少年头扬的更高了,鼻孔看人,一副你来揍我呀的嘴脸。
“玄雨他是大巫,就要承担起大巫的责任。”说话的风伯。
石矶道:“他没有受到大巫该有的尊重,不必承担大巫的责任。”
“那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大巫的样子。”
“那就不要当他是大巫了。”石矶淡淡道。
“是不是大巫不是你琴师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九凤一开口就火气很大,不愧是祝融的种。
“说的也是。”石矶笑了笑,道:“这次巫族之行,我其实是来找他的,我做的一切若有功劳的话,都算玄雨的吧,以后巡边的事就不要让他去了,他还小。”
玄雨连连点头。
几个大巫都不说话了。
半晌,九凤道:“那我巫族的复兴该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