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剑的学徒离去。
会换上学琴的学徒。
不多,都是穿麻衣的。
他们不会太靠近院子。
因为那大白鹅的眼神太气人。
学琴靠运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天琴先生什么时候会抚琴。
这也是为什么石矶弹琴七日几个少年脱水的原因,机会难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一亩谷子熟了,金灿灿的。
半亩茶树也一人高了。
今天是收获的日子,早课结束后,石矶带着有情无情磨刀霍霍向谷田。
一个个谷穗被斩下了头。
干净利落。
身后箩筐中的谷穗逐渐增多。
“先生!”
“先生!”
一个个少年走进了谷田。
抱着石刀对石矶行剑礼,有些不伦不类,但个个眼神真诚。
他们抓住一把稻穗,手起刀落,都很利索。
石矶放开了她抓在手里的那个谷穗,谷穗摇晃,她走出了谷田。
脚步微顿,她转向走进了茶园,出来时采了些嫩茶。
茶很嫩,也很绿,石矶慢悠悠走了回去。
她沏了一壶茶,然后又躺了下来。
不知是在晒太阳,还是在听琴。
一亩谷田,不过半个时辰就收完了。
一众少年抬着堆的高高谷穗的箩筐回来时头上不过微汗。
走到门前众少年犹豫了。
有鹅!
“搬进来,那里有茶!”
石矶眼睛也不睁,抬手指了指茶壶。
一众少年却是一凛。
对先生的敬畏更重了。
第一次走进先生家院子的少年无不激动又紧张。
他们第一次喝到了那种叫茶的水,用那种贵重之极他们碰一下都怕弄脏的精美玉盏。
先生送了他们一人一个玉盏。
少年们捧着玉盏走出院子时,脚下像踩着云一样,做梦一般。
尽管先生的话说的很嫌弃,让他们带走他们喝过茶的茶盏,他们还是很高兴,如获至宝。
院子又安静了,石矶依旧瘫着,不以善为善,不以恶为恶,恶分大恶与小恶,她走小道,行小恶,恶言恶行,是她的恶趣,是恶,但不大。
“姑姑,谷怎么办?”有情问道。
石矶道:“将谷子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