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瞬间随着她的颤抖而颤动,她急促地冲到屋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去碰一碰程周氏。
可程周氏却似乎看不见这个孩子,那孩子一生气,就忍不住跺脚,而她越是发出声响,程周氏就变得更加害怕,越来越害怕,眉宇间充满了绝望,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拼命搓自己的双手,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那孩子顺着她的目光四下逡巡,满脸警惕,枯瘦的手攥紧,浑身紧绷。
于是,瞬间更地动山摇!
程周氏忽然爆发,面孔逐渐狰狞:“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休想!你都死了,我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一百次,一千次!”
声音未落,她就忽然冲到墙边,一脚踢倒了一个铜壶。
黄色略发黑的油汹涌而出。
轰一声,油灯落地,火焰蹿起老高,烧着了帷幔窗帘,程周氏面露疯狂,连动都不动,任那些火苗循着她的裤脚衣摆向上蹿。
杨玉英神色微变,一步跨进去,用力在程周氏身上一拍,火焰登时灭了。才按住她的眉心轻轻揉搓,揉搓了半晌。
程周氏迷惘地睁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那个孩子似乎被这等场面吓到,怔怔地看了她半晌,一低头,整个身体都佝偻起来。
杨玉英蹙眉。
随着杨玉英的动作,程周氏身上的血渍,地上的鲜血仿佛蒸发了般,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她回过神,面上略带几分茫然:“杨家小娘子?今儿又来买酒?”
说着她从地上起来,看到砍柴刀愣了下,呼吸顿时变得粗重,抬头四顾,满脸惶恐,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把刀塞回枕头底下,拘束地拢了拢头发,讷讷道:“抱歉,我有点走神,还是老样子?要五年头的陈酿?”
杨玉英点点头。
程周氏就去打酒。
从头到尾,她都仿佛看不到门口的小孩子。
小孩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但是从不靠近,离着一直有两三米那么远。
程周氏拿着酒壶,一圈一圈地在酒窖里转来转去,越转越着急,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
小孩子默不吭声地向前走了几步,走过去牵着程周氏的袖子走到一个酒缸面前,程周氏顿时安静下来,打好了酒,走过来递给杨玉英。
杨玉英接过酒壶,一时无语。
程周氏脚步顿了顿,此时才放松下来,怔怔地看着杨玉英,又转头四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地道:“真脏,那些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