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咳了一声,刚想把告辞的话说出口,就见他爷爷脚步忽然停下,振了振衣袖,一撩衣摆竟缓缓跪下。
张凤来年纪大了,腿脚其实已经有些不好,这一路又是避风沙,又是骑骆驼,沐浴沙漠的烈阳和狂风,一路走来,可见是如何辛苦。
到到了地方,此时他这一跪,却推开年轻人的搀扶,神情复杂而郑重。
“彦博哥,我回来看你们了。”
张凤来轻声道。
小张总目瞪口呆地看着爷爷眼睛里的泪光,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心里的活动都被迫停止。
“当年你说爹娘太爱唠叨,你伺候不了,以后就交给我来伺候,可是你不知道,自从你没了,爹娘就不喜欢唠叨了,特别温柔体贴,对我可好可好呢……不对,你大约也知道了吧,我把爹娘葬在了你身边,你们爷几个亲香了这小三十几年,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怕是都说完做完了。”
小张总偷摸看了爷爷一眼,他以前从没见过他爷爷露出这样软弱的表情,他老人家给别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刚硬果决,做事百折不回的。
张凤来叹了口气,摸了摸手下的玉碑。
玉碑上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张彦博(1931——1963)。
“你这名字取的不好,到了下面见到那位先贤,恐怕有所冲撞,爹娘下去之后,你和他们商量商量,不如给你改个名号,也省得以后起纷争。”
“两个小子,过来给你大爷爷磕个头。”
张凤来把家里两个小子拎到眼前。
小张总一时犹豫,见张温酒扑通一声跪下瘫在地上,牙齿咬死,一丝鲜血从嘴角上渗出。他怔了怔,赶紧跪下低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个大爷爷他不要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此时跪下也不知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小张总面对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只有一个念头——莫不是集体幻觉?梦境?
“就是这两个小子了,明哲选了他们,如果还需要的话,接下来几十年里就是他们来承担责任。”
张凤来神色极平淡,“这些年人心不古,本来想也就这样罢了,萧姨当初不就说过,咱们这份工作,半点勉强不得,成就是成,做不了便是做不了,这话是至理名言。但我还在世,时盟就来了人,我们总归要善始善终才好。”
“咱们家还不错,这两个孩子,小的这个看着不着调,其实有福缘,你也知道,我们在做的这件事,其实运气比什么都重要,大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