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扶摇突然甩过头去。 她不要听。 她不要接受。 这些话是什么话?遗言? 谁规定这个时辰她就必须要听临别遗言?不到最后她不听遗言!无论如何鞭子还没断,就算鞭子断了她也一定要想出办法! 孟扶摇只思考了一秒钟。 林子里的风寂寂的掠过来,掠起她黑发如缎,遮住这一刻决然的眼神。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一偏头对纪羽道,“你们全给我背过身去,走开三丈远。” 纪羽怔了怔,看了看战北野,孟扶摇断喝,“背过去!” 纪羽咬了咬牙,道,“都背过去!”当先走开。 士兵们默然跟过去,一个瘦小的士兵慢吞吞走在最后,不住回头,孟扶摇没空理会,她盯着那不断扩大的裂痕,鞭断只在须臾之间。 她闭起眼,开始脱衣服。 放下包袱,解下匕首,脱下有点厚的外袍,以及身上所有有份量的东西,连靴子都除了,赤足站在泥泞里,最后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还有一瓶她贪图享受带着专门用来烘烤野物的油。 战北野吹完一口蚂蚁,回头时便愕然发现孟扶摇在脱衣,她身上很快只剩下单衣,如雪肌肤和纤腰长颈一点点显露在淡白缭绕的晨雾里,短短的上衫遮不住雪锦般的腰线,那是一束恰到好处的收拢,风从林间穿过,将那薄薄的亵裤贴在纤长的腿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诱人轮廓,而因此引发的关于丰盈、关于弹性、关于肌肤的润泽和曲线的优美的想象,比完全显露更令人热血偾张。 战北野的脸色,却立即变了。 他自泥泞中挣扎转头,刹那间眼色赤红,连那蚂蚁逼近都未曾察觉,大喝,“别!” 孟扶摇笑了笑,她这一刻心神激荡,难得还能维持着那鞭子不断,轻轻退后一步将鞭子拴在树桩上。 几只蚂蚁爬上了战北野腰侧,他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孟扶摇,不看雪肤玉肌,不看纤腰长腿,只看着她的眼睛,“求你,别!” 他的声音里,竟然带了破音和哭腔,那变音的厉喝回荡在深寂的林中,满林子都是那声,“别!别别别别别别……” 孟扶摇让开他几欲滴血的疯狂目光,只低低道,“为了我们的母亲……” 她抓着火折子和油,决然站起。 身子却突然一僵,随即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接过了她掌中的东西。 孟扶摇转动眼珠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刚才那个瘦小的士兵,他此时竟也脱了衣服,只穿了一条犊鼻裤,露出来的上身和腿都精瘦,看起来比她还要轻几分。 他闪着眼神不看孟扶摇,有点羞涩的笑了笑,道,“孟姑娘,这太危险,我来。” 顿了顿他又道,“劳烦您照顾好王爷和其他兄弟。” 孟扶摇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