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家是早早定亲的未婚夫妻,喜欢有什么错?难得人家性情坦荡亲口承认,想到这里又觉得佛莲可怜,这等女儿家最隐秘难言的心事,今日被这恶毒宵**得当着天下英杰的面自认,她贵为一国公主,又是何等难堪?转念又想到长孙无极迟迟不大婚,年近二十的公主苦苦等待,还要被这传言中以男色勾搭太子的男宠当面欺辱,这等凄惨遭遇,这金尊玉贵的人儿,是怎生承受得下来的? 眼见佛莲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方明黄重锦,上面以淡墨色、孔雀蓝、深红、明紫四色绣着灵逸洒脱若有仙气的字迹,众人中有人隐约听说,当初无极太子作璇玑图,由天下第一绣娘蕴娘亲手绣制,蕴娘善绣字,笔意勾连,清隽超拔,往往能得原作者精髓,如今众人一看便知是蕴娘真品,何况诸国宫中有的也藏有此图,虽然不得其神韵,却字迹相同,自然辨得出真假。 最关键问题是,蕴娘早夭,她的所有作品都已成为绝品,再也无人能仿造。 佛莲抚着那璇玑图,盈然欲泣,一言不发,只默然将图捧在手中,起身高举而起,向着众人缓缓绕圈一示,话未出口,眼泪已经一滴滴落在图上,将那鲜艳绣字,染得越发明艳惊心。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殿中济济一堂,除了冷笑的雅兰珠和皱眉不豫的战南成,其余眼光齐刷刷带着敌意盯过来:不平、愤怒、讥嘲、鄙视、厌恶……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所谓美人受辱,怯怯不胜,向来看在男人眼底,是最能激发不平之气和保护欲的,满殿愤然骚动里,一个华衣少年突然站起,大声道:“孟扶摇,你今日欺人太甚,见公主柔弱便想肆意妄为,视满殿王公豪杰于无物么?本侯今日便代公主教训教训你!” 孟扶摇斜眼看着他,一言不发,认出他好像是天煞皇族远支的一个什么什么小侯爷,她跷着腿,看着那少年赤手空拳冲过来——金殿之上是不得携带武器的,大声赞:“好!有胆气,此乃孤勇也!” 她坦然坐着,满面微笑,伸出双手状如怀抱——等你自找苦吃也。 可惜那小侯爷冲出一半,被其及时赶出的中年男子喝止:“鸿智!陛下御前,不得放肆!”那中年人看来是这少年的长辈,一边拉他回去一边道,“有些人狂妄无知,自有该收拾的人收拾,要你多什么事!” 他将人拉了回去——开玩笑,孟扶摇再无耻放肆,也是此次真武大会的魁首,赢的是真功夫,在她面前强出头,找死么。 孟扶摇悻悻叹口气,唉,真可惜,不能将事情闹得更大些。 此时璇玑图已经传过一周,众人都频频点头,这般绝品精绣,奥妙深藏,不是传说中的两国聘礼璇玑图,还能是什么? 佛莲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