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晟调息半晌,才把纷乱的怒气压了下来,无论如何,好容易事态急转,正是就坡下驴时刻,难道还要争执不休,再挑起事端吗? 他一挥手,道:“请侍郎大人继续主持!” 孟扶摇款款转身,从容从抖抖索索的侍郎大人手中接过金宝,对御座行礼,礼成。 她盈盈站起那一刻,满殿大臣都吁出一口长气,险些泪奔。 这个皇后,封得忒不容易咧…… 战北野却只深深注视她的背影……什么时候可以让她为自己佩凤冠着凤袍? 大瀚皇帝将目光转向青冥长天,也无声的吁一口长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美人如花隔云端! 有了那么一个“蒙恩往事”做铺垫,当午时在钦圣宫前殿开宴,各国来宾就位,皇后换了轻松些的常服,和皇帝双双出席宴会时,战北野敬起酒来,就十分的顺理成章了。 他在帝后向他姗姗走来时,含笑端起金樽,却并不像别人一样,祝些什么百年好合赞些什么一对璧人,只道:“先前惊扰皇后,十分抱歉,还没向皇后谢过多年前救命之恩,请轩辕帝君容我先单独敬皇后一杯,既为致歉,也为报恩。” 轩辕旻笑吟吟的微微一让,十分大度的道:“这是应该的,您请。”擎着酒杯去和隔壁的上渊忠勇公燕烈说话。 孟扶摇微笑着对战北野举起酒杯,宽大的袍袖遮住了她的脸,恶狠狠道:“战北野你真过分——” 战北野却道:“好容易找到你!” 孟扶摇怔一怔,这才发现几个月不见战北野竟然憔悴许多,眼底青黑眼中全是血丝,连颧骨都有些凸起,眼神中全是疲惫。 她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虽说气他霸道走得匆忙,但好歹应该留个信再走的。 有些事阴错阳差,平白害他受苦,看他今日当街设计拦轿;不顾自身安危,以一国帝君之尊独闯他国皇宫,冒险将他国文武玩弄股掌之上,大抵是实在担忧焦心她太过,一心想得到她下落罢了,其实他就是不搞今天这一出,看看他那憔悴模样,孟扶摇也大抵不会计较了。 她叹了口气,对他举举杯,两人端着杯,言笑宴宴似在“叙旧”,其实都说的是不相干的事。 战北野问她:“看见小七了没?我命他来找你。” 孟扶摇一怔,道:“没有,他一个人来的?” 战北野浓眉皱起,道:“犯错的人,自然要承担责任。”他将当初小七的心思说了,孟扶摇听完皱皱眉,埋怨:“他还是个孩子,何至于这样对他?真要出个好歹怎么办?唉……” 两人就在金殿之上,举杯之间,匆匆将情况简单交流了一下,战北野听完不动声色,只在孟扶摇提到暗魅时微微皱眉。 末了他道:“单为救人,何至于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