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眼眸切切,他一向神情淡定,万事底定在心,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近乎焦虑担忧的神色,他抓着自己的手掌心温暖,指尖却因为长久的等待而渐渐微凉。 相信他,相信他…… 半晌她终于慎重的点头:“好。” 好。 把这一世最大的信任,交给你。 长孙无极神情一松,一霎间眼眸亮起,沧海月生,他微笑着,揽着孟扶摇,在树枝上舒舒服服躺下去。 两个人并排躺在树顶上看月亮,树并不大,但是对于武功已经天下顶级的两人来说,便是水面也可以睡着,躺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上,在初夏湿润的风里,细细嗅着身边人独特的香气,看月色在云间浮游穿梭,此刻碧天夜凉,倒映苍穹如水。 此刻长天月满仙山梦短,前路漫漫,谁自梦想深处走来,飞白雾,驾青鸾? 良久,有低语呢喃之声从树巅传来。 “真美……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我知道。” “嗯?” “一生。” 孟扶摇是被半夜奇异的嚎叫之声惊醒的。 那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乍起时不甚响亮,却极具穿透力,几乎在响起时的立刻便跨越茫茫草原传入高睡树巅的两人耳中,孟扶摇霍然坐起,看见不知道哪里突然卷过一道黑色的风,又或是笔直的烟尘,伴随着马蹄快速飞驰的嗒嗒震动,直扑向河流下游那个看起来不小的游牧部落。 争夺草场,是游牧民族千百年来的惯例,一方水草肥美的草场,是一族百姓赖以生存的源泉,孟扶摇坐在树端,听着远处风里传来的厮杀喊叫号哭之声,皱眉道:“管不管?这是雅兰珠的子民呢。” “雅兰珠也管不着这个。”长孙无极淡淡道,“游牧民族竞争草场是生存手段,适者生存胜者为王,谁也不能阻止,你看着今日这个部落被攻击,但也有可能这个部落刚刚打击别人归来,贸然插手反而犯了草原牧人的忌讳。” 孟扶摇皱眉“嗯”了一声,坐在树上看了一会,突然“咦”了一声。 与此同时长孙无极也怔了怔。 从战况来看,前来攻击的那个部落实力十分奇怪,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实力也似乎不比本地牧人强,但是那支队伍中却夹着一小队人,出手如风来去似电,像一条条黑色的饿狼,自各个帐篷中穿插刺入,带出无数的惨呼和大篷血花,而在更远一点,一个矮矮的山包之上,似有一个瘦长的人影,坐在月下吹着笛,而随着他的笛声,当真有无数饿狼源源不断从草原的各个方向向那个部落奔去。 这实在是一面倒的战争,河下游那个部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沦为被屠戮的境地,这也是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力量迥异的一支队伍,月下吹笛驱使狼群的黑衣人,貌似单纯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