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有什么资格提起这个?你们燕家有什么资格要我认祖归宗?燕赤自己在外面招惹我娘,生下我不敢认也罢了,你家老太爷发现了,怕玷污你家高贵血统要活埋我母子,他居然一声不吭就此不管——他是人?你家老太爷是人?他配做我爹?他也就配做你爹!” 燕惊尘震一震,脸上五官瞬间都扭曲,沉重的喘了一口气才道:“是爷爷和爹爹对不起你们母子,如今爷爷已经过世,爹爹时常想着你,他以为你死了,常常叹息,我看不过去才……” “你家老爷子死了,现在想到可以让我认祖归宗了?我说燕赤之前那么多年一声不吭,突然跑到云家要人,原来他爹死了,他儿子也跑了,他身边没人继承他高贵的家业了?他身边没人你就看不过去,当初我母子被活埋怎么没人看不过去?” 云痕脸色比燕惊尘还白,这个一向不喜多话的男子今日动了真怒,言辞再无往日平静,激烈而尖刻,然而他做不到不尖刻,燕家有脸要他归宗?燕家有脸在多年后到云家要人?当他从泥坑里被娘推出来的那刻,当他跪在云驰脚下求他葬了他娘的那刻,燕家就是他仇人! 燕惊尘沉默着,在云痕劈头盖脸的责问下无言以对,半晌才抬起泪光闪闪的脸,哽咽道:“兄弟……好兄弟,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个大哥,我知道燕家对不起你,但是大哥求求你……假如有一日你回去,不要为难爹爹……” “是你们燕家别来为难我!”云痕“啪”的将酒壶砸碎,大步走开。 “兄弟——”身后噗通一声,有人跪下了。 云痕僵住。 “哥哥这辈子,也许就不能回去了……”燕惊尘颤声道,“将来……将来……燕家的宗祧,终究要有人来继承……” 海风猛烈,湿润的甲板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在朦胧的月色里氤氲,跪着的人仰首希冀的看着站着的人的背影,站着的人仰首向天,一言不发。 云痕始终没有回头,半晌,他快步走开。 留下燕惊尘,久久的跪在甲板上,慢慢将身子蜷缩成一圈,将脸,贴在湿凉的地板上。 静夜无声,落下的泪水和甲板之上的海水混在一起,迤逦无声。 维京海寇的船,渐渐向罗刹岛移动,虽然现在的季节不适宜下水,但是据姚迅所说,真正要想有所收获,还真得在初夏,那时节海水涌动剧烈,能够将当初沉没在罗刹岛海域的古国的宝贝带上来,否则深海之下,根本下不去。 孟扶摇对什么宝贝没什么想法,却在看见姚迅带来的她当初留下的包袱之中的路线图时,想起自己另一个重要任务,寻找大风的遗物。 当年大风在扶风海域斗海兽,在罗刹岛海域沉落了身上一件东西,这东西孟扶摇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