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一听大喜,赶紧躬躬身应了,拔腿就要走,还没迈出两步,忽听身后裴瑗冷冷道,“慢着。” 孟扶摇无奈站定,指尖扣进掌心,掌心里微微渗出汗来。 裴瑗突然不再说话,四周沉静下来,一双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背后,刀子般劈开一切伪装,将她穿肉搜骨的探索了个遍。 孟扶摇背心里,也渐渐浸出汗来。 也不知道是那目光的冷,还是因为深秋的风如此的凉,一层层的寒意无声潜入,孟扶摇只觉得背心里似有蛇爬动般,湿冷里带着毒液般的腥气。 身后,裴瑗突然笑了一下,随即对金公公道:“金总管,这宫女看来有几分愚钝,又不懂规矩,但倒也不至于杖责,就让她将功赎罪,侍候我一场,你且办你的事去,今儿陛下寿辰,等下要从乾安宫起驾赴宴,少了你不成。” “郡主慈心,老奴自然依您。”金公公谄笑着退了下去,这一处废置宫苑内,只剩下裴瑗和孟扶摇两人。 孟扶摇吸一口气,摆出一脸的谄笑,回过身来。 一句“见过郡主”还滚在舌尖未及出口,对面,裴瑗双手负在身后,脚步微提,如浮云般飘了过来。 孟扶摇一看她连师门“飞云渡”身法都用上了,心顿时沉了沉。 果然,裴瑗在她身前站定,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底却寒光暗隐,如隐藏在乌云之后,即将穿透苍穹的闪电。 她微微偏头,字眼咬在舌尖,一字字的,轻快而又锋利的道: “孟、扶、摇。” 手指在袖内无声的搓了搓,将指尖汗水搓掉,孟扶摇坦然转身,看着裴瑗杀气毕露的眼睛,笑了笑,道,“裴、瑗、” “果然是你。”裴瑗目光刷子似的将她浑身一刷,森然道,“我看着这身形就觉得熟悉……孟扶摇,你没死。” “你没死我怎么敢死?”孟扶摇笑,“我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裴瑗本已跨前一步,听见这话反倒顿了顿,想了想,冷笑道,“你装什么蒜?你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我脸上的伤,你敢说不是你的杰作?”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孟扶摇不退反进也跨前一步,目光一抬直直射入裴瑗眼底,她清亮的眼神在裴瑗杀气森凉的目光面前毫无退避,“我倒真的很希望你脸上那精彩的伤疤是我的杰作,瞧那叉叉,画得真是大快人心。” “你!”裴瑗浑身微微颤抖,面纱里齿缝格格作响,然而目中的疑惑之色却越发的浓,孟扶摇出奇的坦然,倒令生性多疑的裴瑗举棋不定,她咬牙沉思半晌,突然目光一厉,疾声道,“不对!你落崖之后我们没有再相遇,而我现在面纱遮面,你怎么知道我脸上是个叉?” 孟扶摇等的就是这一句,脸上却露出失口慌张的神情,退后一步不语,裴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