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感觉心头紧缩,连呼吸都变得万分沉重起来。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绝无半分叛逆之心,臣之心日月可鉴!”
你要说郑芝虎有多么忠心,那肯定是假的。
但你要说郑芝虎真的有叛逆之心,那也不对。
只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家业大了,风险当然就大。
无数人想要靠在你这里吃香喝辣,许多事是你无法控制的。
崇祯他自己心里清不清楚?
他当然知道。
郑家如果真的想反叛,就不会协助朝廷收复台湾。
但问题又说回来了。
如果不是郑家自诩大功臣,拥兵自重,福建省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情况?
那些人又怎么会乘虚而入,蛰伏在郑家这颗大树下吸血?
说到底,不管你想不想反叛,你已经足够大了,大到有自己的军队,那就是一种罪。
而且是大罪!
郑芝虎已经不明白,所以他非常得意,也完全不知收敛。
即便郑芝龙写了许多信给他,他依然如此。
但此时此刻,他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权柄过重之害。
“来,看看这里,还有一份,复县王志,江西复县的一个大户,他居然在朕面前说,他用钱可以调用你郑家的力量。”
崇祯将王志的口供扔了下去。
郑芝虎胡乱捡起来一看,如果刚才是如遭雷击,现在就是在心头一锤子。
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活活打死。
“你仔细给朕看,一个字一个字看!”
郑芝虎当然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这里面他还看到了江西省左参政王甫的名字,还看到了福建省按察使陈文盛的名字。
还有江西、福建诸多官员。
这一个小小的王志,竟然都有接触。
而且都是利益往来!
郑芝虎一瞬间手心全是汗。
这些人全部都是要将郑家往万劫不复去推!
他沉默片刻,才说道:“臣愿意以臣的性命来为郑家恕罪,为兄长恕罪,臣愿意交出兵权,请陛下不要为难郑家其他人!”
崇祯又沉默下来。
他当然是故意不说话,故意不表态,故意继续给郑芝虎心里施压。
郑芝虎是一个江湖义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