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她要在小妹心里埋另一颗种子。日后与那混蛋相遇,便会躲着走,再不会重蹈覆辙。
信的末尾,她这样写道:我观他面相,察其身有顽疾,日后必定是个秃头。
不信你且瞧着。
写完信,黎明将至。
冉少棠伸了个懒腰,推开窗。
清晨的空气里浮动着草木与露水相浸的清香。她深吸几口气,又把窗关上。
以前在家时,她习惯早起练功。而现在虽自己住一个小院,但墙那边就是满师兄,另一边是伺候的小童们,她动静大了,容易扰人清梦。
何况她的“醉春风”还在镖车的箱子里封着。
闲来无事,她破天荒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睁开眼,竟是日上中天。
少棠急慌慌洗漱干净,换上一身昨夜小童送来的崭新衣袍,一路小跑去给姨母师父请安。
到了门口,却被师兄满悔拦下。
彼此客气地问过安,少棠一边挽着过长的袖口,一边听满悔传话:“师父身体不适,要休息。吩咐我带你熟悉下坤苑。”
“昨天不是转了一遍?人也认识的七七八八,还要去哪?”
少棠实在不想看师兄这张对她爱答不理的脸。眼下又没有能令人开心的银锞子可以送。
寻思着尽快找谢迎刃拿回包裹,顺便把信给送出去。
便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师兄,二师叔住的地方在哪?我想去给他请个安。”
满悔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两个头的男童,心中滋味难辨。
他从半年前就知道师父要收新徒。
师父为了这个新徒弟,每天指挥他忙个不停。
一会儿派去七师叔那选布裁衣给新徒弟备着,一会儿又派他去山外镇上学做高兮菜,怕新徒弟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受了委屈。
就因他在布置新师弟的居室时,工期晚了三天,便被罚去山上挑泉水下来浇菜园。
菜园里的菜也都是为新师弟种的。
他被罚这件事本来只有坤峰的人知晓,哪知他在雨天挑水不小心滑到山涧,差点没命。
全宗门的人都出来找他,这事再也瞒不住,变成全宗门皆知,背地里大家都议论满悔失宠。
坤峰的山主丰滔滔,在宗门里的排位第一,只收了一个弟子,便是满悔。
平日里对他虽严苛,却从来不收其他弟子。哪怕有人不怕被折磨,跑来毛遂自荐,丰滔滔都不肯收其他人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