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点拨,早对沈惟庸此人有了不好的印象。
信中小妹说,沈家二公子刚到京都便病倒,一直卧床不起,身体时好时坏。
而沈家邀请阿母赴宴时,无意听到几位聚在一处的小公子,兴致勃勃的八卦沈惟庸的头发,好像稀疏的已经不成样子。
沈惟庸为此烦恼不已,成日里着人寻访救治方子,脾气也不复往日温和。
冉韶裳表述的语气里颇是嫌弃。
少棠看到这儿,坐直身子,捧着信,无声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前的字渐渐变得模糊,两行清泪缓缓淌过她娇嫩的肌肤,一颗又一颗滴落到信笺上,洇湿了字迹。
情绪稍定,少棠铺纸磨墨,写完回信,信中除了叮嘱小妹习武,照顾好幼弟,还向阿父讨要他书房里的孤本《九州食记》,她要送给谢迎刃,助他在厨技上成为九州第一人。
傍晚时分,不出意料,少棠等来了六师叔尤不同。随之跟来的是表情沮丧的师兄李智。
尤不同一点不觉得他给冉少棠下药被揭穿有什么可尴尬的,进得门来双手负后,悠哉悠哉的在庭院里东瞧西望。
“上次来的匆忙,没仔细欣赏你布置的庭院。听老三说,委实有京都古朴之风。”
冉少棠在心里扮鬼脸,直接开怼:“三师叔去过京都?什么时候的事?”
药王宗每半年外放优秀弟子出山历练,听闻三师叔不喜离开境山一草一木,从未离开过鬼方的一亩三分地,最远也就是距离鬼方最近的千门镇打打牙祭。他何来京都的见识?
冉少棠毫无压力的戳穿六师叔的谎言。
六师叔的肤色偏黑红,所以少棠在他的脸色上无法判断有没有戳中痛点。
尤不同清瘦的身形在庭院转完一圈,最终脚步停在南墙根下少棠新开辟的一块药田边。
少棠刚拨完种子,药田光秃秃的,露出来的都是新翻出的黄土。
尤不同眯着眼,转起了歪脑筋。
这个时节能种活的药草品类不多,难道冉小鬼种的是毒物?
他撩起袍角作势就要蹲下,一直盯着他的少棠眼疾手快抄起尤不同的胳膊,递给紧随的谢迎刃一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他。
“六师叔,这里又热又脏,咱们去厅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