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在黑暗中辨出终九畴的气息忽然不稳。
推了推他,调侃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与你有关吗?不会害怕我长得比你风流倜傥,抢了你的心上人吧?还是说你对你的青梅竹马一直念念不忘?立誓终身不娶?”
“胡说。哪有什么青梅竹马。”
终九畴最讨厌别人把他与时含章拿出来一起说事。
冉少棠也不知自己为何总会时不时想起时含章这么个人,虽然拿这个女人刺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当今太后不算吗?”她继续深入,仿佛问下去能让心里的不痛快得到疏解。
“算个锤子。”终九畴心中郁闷,往前爬了两下,停下来回头,“还不走等什么?”
冉少棠嘴角上扬,往前爬了两步,终九畴不死心又问她:“你妹妹都要定亲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我早就立誓一生一世一个人。别人定亲与我有什么关系?”
终九畴干咳了两声,胸口间憋着一句话几度要破口而出:你一个小女娘,一个人怎么活?
冉少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像个老傅母:“你呀,还是太年轻,才会沉迷于儿女情长。应该把胸怀放宽些,像我一样,九州不安,终身不娶。”
说完,冉少棠说了句“让让”,把终九畴挤到一边,跑到了前面去。
哼,我这种身份若是能娶,不是害了人家小女娘。
冉少棠心里嘀咕着,慢慢摸索着向前爬。
终九畴被她那句“九州不安,终身不娶”震惊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如深冬里落入冰水中,连心尖都是刺骨的寒。
他觉得,为了不让少棠孤老一生,即便少棠会揍他,他也要说出真相。
“少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黑暗中无人回应。
终九畴觉得不安,向前快爬了几步,伸手朝前方摸了摸,竟然没摸到冉少棠。
“少棠,吱一声,别闹。”他掏出火折子,吹亮,伸手往前方照去,突然眼前出现一副人形骷髅架子。
空洞的双只眼窝里像藏着两只恶鬼,随时能把人的魂魄抓进去塞入回转道。
冉少棠就坐在骷髅前,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终九畴三两下爬过去,一把把冉少棠拽到自己怀里。
“别怕,别怕。它已经死了。别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