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的是,冉少棠的一腔怒意被一扇上了锁的门挡住了。
她试了几次,才明白自己是被锁在了韶裳的闺房里。
身上的衣裳也是韶裳的。
联想起昨晚韶裳说的那些酒话,冉少棠恍然失神的坐到了凳子上。
远处的院落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这哭声让冉少棠更觉得浑身冰凉。
虽然她内力受损,但区区一道门能挡的了她几时?
咔嚓几声脆响,庭院里歇在梅树上打盹的几只麻雀,吓的扑棱棱四处乱飞,最后在扬起的木头碎屑中,逃向了清冷的天空。
冉少棠收回长腿,把裙角抖平,看都没看一眼背后空洞的门口,踩着烂门和积雪,朝有哭声的自己的院子走去。
当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哭声停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一道素衣的身影扑了过来,抱住了她。
“韶裳,韶裳,你醒过来了?月娘,带你家女公子去换身孝服。”
冉少棠被玉若仙抱着,木然的看向灵堂,以及灵柩前抹眼泪的毓宁公主。
她想挣脱母亲的怀抱,去看看棺椁里躺的到底是谁?
灵堂里跪在火盆前烧纸的少栢见到她,哑着嗓子叫了声“阿姐,兄长死了。”说完,哭着就要跑过来,被晏姜及时拦住。
“小公子,先让阿姐去换衣服。”
冉少棠感受到来自母亲手掌的暗示,强压下心中怒火,转身跟着月娘去后面换衣服。
玉若仙跟毓宁公主解释道:“韶裳与少棠自小感情深厚,少棠暴病......哎,她受不了,哭死过去。这是刚刚醒还未来得及穿孝衣。公主见谅。”
毓宁公主红着眼睛,瞧了一眼冉少棠的背影,疑惑蹙眉。
冉韶裳刚才闯进来时明明是一脸怒火?冉夫人竟然说是伤心?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有冉韶裳刚才走的那两步,怎么看怎么奇怪。
毓宁擦了擦眼角,对玉若仙说道:“夫人,我与少棠的婚约是御赐,如果不是他突然病逝,明日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她越过垂在棺椁前的孝幡,双手扶着棺椁,再次往里面探去。
冉少棠脸上的胎记还在。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晏姜要去阻拦,被玉若仙一个眼神制止。
凭心而论,任何女子在成婚前夕死了未婚夫,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幸好她是公主。